余光发现了赵将军手里的木牌。
白姑娘留在房里的奇怪木牌。
也许是对危险的直觉,霎那间,小丫头忽然意识到——
桃,逃也。
一点银光闪过,小丫头来不及看,下意识转头就跑。
刺——
没跑两步,另一柄利刃突然从身侧探出,直直刺透腰腹。
兵士出手干练,了结后朝赵将军一抱拳。
小丫头有出气没进气地倒在地上,身下流出的血和大丫头的血像两汪小小的泉交汇在一处。
潦草的“神医谷”木牌被丢进血泉,激不起一点涟漪。
赵将军连同一干护卫低调地离开白怜曾住过的小院。在他们身后,浓烟从屋顶冒出,赤红火浪不住翻涌。
但就在这个时候,着火的小楼忽然发出惊雷般的爆炸声。
“是炮仗?”赵将军回头,惊疑不定地看向正接连炸响的小楼。
“不是炮仗,是花炮!”
熊熊火光中,点点彩光被送入高空,像一朵开在云间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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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泉关里的白怜似有所觉地朝天上看了一眼,然后很快被面前人的声音拉回现实。
“好久不见,白大夫。”
面前人生得人高马大,黑面长须,叉腿一坐,透出一股遮不住的蛮横匪气。
白怜第一眼先注意到他右边空荡荡的袖管。
她想起这人是谁了。
他儿子身受重伤,找她相救。但她正忙于手下伤患,无暇顾及,等抽出功夫时,他儿子气数已尽。
这位吴将军痛失爱子,情绪失控,迁怒于她,要动手杀她,被恰好赶到的李锐砍去一条手臂。
——没想到,冷泉关的叛军首领竟然是他。
白怜很快想到,镇守阴地关的赵将军知道这件事吗?
她偏过头,转身去看身后的车夫和护卫。
得,看这两人的神情,事先就知道冷泉关的叛将是谁了?
怎么知道的?
百思不得其解时,她想起不久前在阴地关救治的那个奇怪兵士。
所以说……
她救活了赵将军的探子,给赵将军送去情报,然后间接坑了自己?
白怜在脑子里捋了一圈,一瞬间划过许多想法。
赵将军打了一手好算盘。
一进冷泉关,白怜就是砧板上的一条鱼。配合不配合,无关轻重,结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