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不知,那皇帝老儿为了给沈令仪那贱人生的贱种铺路,将朝廷上下泰半兵马全部塞到李珩手中,在朝中看似器重赵家,实则却处处给赵家树敌,尤其是朝中武将,除了京畿卫那几千个兵,整个京都,便没有能听从赵家指挥的兵马。
所以眼下她最想要的便是那有可能会在明洵手中的千机图,有了这图,即便是只有京畿卫手上的那几千兵马,赵家也毫不畏惧李珩的北境骑兵。
所以明婳死与不死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李珩的性命她暂时还不想收,那皇帝老儿如今心思愈发深不可测,若贸然对李珩下手,只怕皇帝会直接同她来个鱼死网破。
安南县主闻言面色大变,朝着赵贵妃一连磕了好几个响头,哀求道:“娘娘,那明婳着实可恶,我整个瑜国公府都断送在她手上,不除她我心中难安啊!还,还有我父亲,瑜国公!他,他虽走了,可他心中到底还是最为记挂贵妃娘娘您的啊!”
安南县主哭的嘶声力竭,只道是自己这般发作一回贵妃应当是会被父亲的情意感动。
她不说此话还好,一说此话,赵贵妃眼中的阴郁之气愈发明显。
瑜国公算个什么东西!凭他也配?
一个自以为是的老匹夫,当年逼着自己生下那个杂种,竟还妄图用此来要挟他,如今死了便死了,竟还留下安南这个烫手山芋。
安南若是个省心的便不会绞尽脑汁的进宫为奴,可她要是真有法子除去明婳,道也算是帮自己除去一个心腹大患。
届时,无论是威胁李椋还是拿捏明家,都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思及此,赵贵妃稍稍收敛了眼底的杀意,从袖中取出一方绣帕,颇为怜惜的俯下身,替安南县主擦拭着脸颊上的泪水,声音惋惜道:“本宫最近忙着中秋宫宴的事情有些力不从心。你若有此心,便放手去办吧。只是本宫向来喜欢将丑话说在前头。”
“办得成,你无功,眼下的境遇也不一定会改变。可若是办不成,不用本宫多说,你自是晓得下场...”
“你还有一夜的时间思量清楚,该如何行事,你自个儿掂量。”
安南县主只听出了赵贵妃话中让自己放手去办的言语,丝毫没有听出那话中的其他意味,许是对自己的计策早已成熟在心,已然抱着让明婳此番宫宴有去无回的心思。
明府暮紫院
早在三日前,燕绾便得到宫中的旨意,命她带着明婳进宫赴宴,原本燕绾想着明婳身子还没好全,眼下宫中各处又对明家虎视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