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自己来。”
话落,便拧开那瓷瓶,撒了些药粉在指尖,因着伤处她瞧不见,又被眼前的人盯着,慌乱间药粉撒的到处都是,就是没沾上伤口半分。
李珩叹了口气,也不管明婳此刻有多窘迫,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瓷瓶,扯开领口,对着伤口撒了上去。
他本就带着气,今日北境传来军报,说祁连吾贼心不死,又派人四处打探定州城的动静,他如今身在京都,又受多方掣肘。刚吩咐纪朝传书去北境,暗卫又来兵部这女人出了事。
原本他留着韦家是想牵制澄王和赵家,韦家手中握有澄王不少把柄,但是贺州那些就够澄王喝一壶的,可韦家千不该万不该将心思动到明家上头,前世他保不住明家已经是心中有愧,后来即便是知道明婳在他身边是要向他寻仇,他也便认了。
可明婳今日的行径,全然不顾性命的去杀那韦文兴,到底所图为何?
她明明可以安全脱身,一向熟悉地形的她怎会孤身一人往那万砚山走,那山中埋了多少陷阱,一遭不慎便会丧命,真是不自量力。
李珩想着,手上的动作不自觉的又粗鲁了几分,明婳咬着牙忍着,可那药粉像是长了牙一般咬的她生疼,忍不住的“嘶”了一声。
“你,你轻些...”
李珩蹙眉,手下包扎的动作不停,只是力道稍稍轻了几分。
“方才不是连命都不要了,怎么这会儿怕疼了?”
明婳被药粉刺激的眼眶有些微微发红,鼻尖也跟着酸涩起来,也不理会李珩的质问,稍稍敛了眸子,赌气道:“多谢殿下关系,现下也上完药了,可以让臣女离开了吗?”
明婳自知理亏,可终究气不过这人接二连三的粗鲁行径,方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她难堪,现在又如此对她,便是心中再有亏欠也难免会生出几分气恼。
李珩不言,就这么直直的坐在榻边,将手中的药瓶放在一旁,兀自把玩着手中的扳指。
明婳看了他这般动作,心中有些讪讪。
从前李珩只要想杀人或是动怒,便会这般把玩他那块玉扳指,如今他这是...
明婳刚想下榻,李珩冷厉的质问声倏地在耳畔响起。
“明明可以原路返回燕家,为何要贸然上山?”
明婳没想到他会有如此一问,她以为他是气自己乱了他军中规矩,擅自做主动了韦家人,却没想到他问的却是有关自己。
抿了抿唇,明婳的脚刚沾地却又缓缓收回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