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日晒,里面带着淡淡的绿光。
裴伷先慢条斯理地抽出手帕,另一只手拽住她的手腕洗手架上的铜盆里浸:“整个京都能沾染上这东西的地方除了乱葬岗子还有别处?”
她手上因为握铁锹磨了一圈儿的水泡,此时浸在水里,疼得她直呲牙:“疼!”
裴伷先抿唇不语,小心翼翼地把她的手洗干净,然后拉到灯下,用烤了火的银针把血泡一一挑破。
昏黄的烛光在他身上留下一道浅淡的光晕,好像一下子把他拉下凡尘,平添了一抹烟火气儿。
“疼么?”裴伷先突然抬头,微敛的目光对上她的,温柔中仿佛多了几分缠绵,让她无端乱了心跳。
“啊!嗯。”她慌张地别开头,猛地抽回手,“那个,不,不疼了。”
裴伷先眉尖轻挑,一把拉回她拳握的右手,冰凉的指尖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露出被她抠的血糊糊的掌心。
“不疼?”他薄唇微勾,食指猛地朝一颗挑破的血泡按下。
“嗷!疼疼疼疼!”
孟鹤妘一把鼻涕一把脸地看着他,这人是魔鬼么?
裴伷先慢悠悠地“哦”了一声,手指沾了膏药轻轻抹在挑破的血泡上。
沁凉的指尖点着药膏在掌心轻轻滑动,仿佛一根羽毛轻轻地扫过心尖,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猝不及防的地绷断,余颤久久不散。
此刻孟鹤妘的眼睛里什么也看不见了,只有掌心那一只如玉笋般骨节分明的大手。
“滚滚!”
沙哑而低沉的嗓音仿佛金钟撞玉,一下子撞进她脆弱的耳膜,回荡起袅袅余音。
她怔怔地“嗯”了一声,整个身体绷成一块僵石。
裴伷先略微向前倾了倾身体,薄唇轻轻贴着她的耳廓,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轻轻拍打着她的脖颈。
“我会担心。”
我会担心!
我会担心!
担心什么?
孟鹤妘猛地回过神,笑眯了眼睛:“你,关心我啊!”
裴伷先慢悠悠收好药膏;“不用包扎,别沾水,明日就好了。”
孟鹤妘凑近他,笑盈盈地:“所以你是爱我在心口难开?”
裴伷先扭头:“你从哪里看出我爱你在心口难开了?”
孟鹤妘耸了耸肩:“我哪里都看出来了。”
裴伷先嗤笑:“你想多了。”转身离开。
孟鹤妘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