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吉尔伽美什紧握乖离剑（EnumaElish），脸上的表情不悦却又认真。阿尔托莉雅持剑迅速跑到白的身前，转而面对吉尔伽美什。
“Saber呦…这就是你的选择吗，还是要和那个家伙站在一边吗！”
阿尔托莉雅紧抿嘴唇，眼神却异常坚毅，毫无迷茫。
“英雄王，你应该从一开始就明白，我是他的鞘，他是我的剑。这是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了的，现在如此，以后也是如此。无论发生什么，无论改变什么；无论他是白，还是卫宫修亚，亦或者是名为卫宫（Emiya）的英灵。白就是白，不管他要去往何处，成善或成恶。我都会支持他，我永远都会和他站在一起！”
阿尔托莉雅的话语让白不自觉的捂住胸口，他的一幕幕感受到强烈的压迫感和窒息感。这让他感到很不舒服，很苦恼。
白强忍这份苦闷，强迫自己去扼杀这份他本应该失去的感情。可是他的内心，却无法抹去这份让他不舍而又必须抛弃的感情。他选择继续做一个演员，尽快的将这场闹剧快速的收场。
“Saber，退下吧。”
“……”
阿尔托莉雅执拗的挡在白的面前不肯离开，白陷入无奈。
“退下。”
强行冷漠无情的话语，仿佛一把利剑一样刺入阿尔托莉雅的心房。她的手紧握神剑（Excalibur），最后只能无奈叹息，低着头默默退到白的身后。
“呵～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吗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啊小鬼，没想到这就是你所谓的决心吗？！居然会在这种地方陷入迷境了吗？果然还是人类啊。那么，就让本王让你清醒过来吧！”
白沉默不做回应，吉尔伽美什手中乖离剑飞速旋转着，强大的魔力放出似乎能够撕裂整个独有世界一样。
“真不愧是能够开辟天地的乖离剑（EnumaElish）啊……”
吉尔伽美什愉悦大笑，一改之前阴沉心情，似乎他又找到了有趣的事物一样。
“呵！有着能够让那两个家伙离开的能力，你这家伙，应该不会只有这种程度吧！”
白举起右手，低声咏唱。
他的掌中汇聚着点点星光，逐渐化作一柄长枪的外貌。
“哈哈哈!那么就由本王来撕裂你这篇虚伪的星空吧！”
吉尔伽美什高举乖离剑，强大的魔力甚至比阿尔托莉雅的圣剑（Excalibur）还要强上数十倍。
整个独有世界因为乖离剑（EnumaElish）而逐渐坍塌，吉尔伽美什兴奋的笑了出来。仿佛这场战斗能够给他带来极大的愉快，他享受甚至沉迷这场战斗中。
“来吧！接受乖离剑的审判吧！Ruler！”
“如果你做得到的话。”
漂浮在白手中的白色长枪完全成型，他做出了投掷的姿态，势要有用这一击结束战斗的架势。
“哈！不要太狂妄了小鬼！开天辟地（Enuma）——”
“恒星啊——”
“乖离之星（Elish）!——”
“赋予光明！——”
乖离剑斩开了独有世界的景象，这种天崩地裂的震撼，让除了沉浸在战中的两人外的其他人，见识到了仿佛末日来临的景象。
白全力掷出的长枪，与乖离剑（EnumaElish）所斩出的魔力相接，两种力量互不相让，碰撞所爆发出的魔力彻底摧毁了白的独有世界。
但让吉尔伽美什感到意外的是，这柄来历不明的长枪似乎存在着乖离剑所无法干涉的力量存在。能够干预世界的宝具，却还有无法影响到的力量。即使是被拥有全知全能之星的吉尔伽美什，也无法得知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力量。
“既然你还是这种觉悟，本王就把你打醒！”
“……”
白面露苦色，硬比魔力强大的话，白和吉尔伽美什确实有着一定差距。再加上独有世界被破坏，白的魔力量已经近乎于亏空。
“那么就来试试！英雄王！”
白怒吼着，加大魔力放出。吉尔伽美什继续和他较劲，加大着魔力放出。
独有世界彻底崩溃，让人意外的是两种力量最后竟然安静的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两人相视无言，吉尔伽美什从王之宝库中拿出了杜兰达尔，而白也投影出了那投影了无数次的圣剑杜兰达尔。
吉尔伽美什挑衅一样举起了剑，而白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冲向吉尔伽美什。
他知道英雄王的性格，所以不必多问，主动出击就是对吉尔伽美什最好的回应。
单纯的肉搏，两人都没有使用魔术或者其他能力。就像是两头争锋的雄狮，两人必定将再次决出高下。
“哈哈哈哈!没想到成为了守护者居然能够让你如此强大！好！很好！本王不会再留情了！杂种！”
白没有回应，但他的笑容同样说明了他在享受着这一刻的战斗。但他也同样清楚，这场战斗，是和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最后的战斗了。
阿尔托莉雅想要去给白帮忙，但她心中坚持的骑士道却不允许她这么做。如果她这么做了，不仅自己无法原谅自己，白肯定也无法原谅她。
远坂凌的双手紧握，她在祈祷着能够发生其他的变动，让两个人可以不要再继续厮杀下去。可如今，就连盖亚和阿赖耶识都不再理会的事情，又该向谁祈祷呢。
“咪咕！简直和神仙打架一样！这种情景已经几千年没有见识过了，没想到在这种地方居然能够再次见到这种程度的战斗！”
两人沉浸在战斗中，完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他们的眼中只有相互拼杀的彼此，直至一方倒下，他们是绝对无法停下的野兽。
纠缠了几十个回合，白和吉尔伽美什依旧不分胜负。就在原本僵持的局面之下，白突然消失不见，又瞬间出现在吉尔伽美什的背后。
就像第一次挑战吉尔伽美什一样，白凭借纯粹的体能将身体的机能提升到了人类的极限地步。
一次又一次的迅击被挡下，可这次，居然是吉尔伽美什的体力优先不支。
“吉尔伽美什，你慢了。”
“啊…确实以Caster现界后，各方面都有些力不从心啊…但是不要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啊！杂种！”
原本被动的吉尔伽美什突然转守为攻，他的连续猛烈的攻击让快速移动的白，不得不放慢速度来防守他的攻势。
吉尔伽美什一剑斩下，白及时挡住，两人又陷入了另一种较劲的僵持状态。
“怎么了小鬼，就这样而已吗？”
“啊，就这样了，王，你放水太严重了。”
白突然收剑扯身，吉尔伽美什劈下的剑刃划破了白胸前的肌肤，但白没有在乎伤势如何，上前一步，毫不犹豫的将杜兰达尔刺入吉尔伽美什的胸口。
“噗——”
鲜血喷出，吉尔伽美什的血染红了白的双手。
“王！——”
远坂凌撕心裂肺的声音终于传入吉尔伽美什的耳中，她发疯一样跑到两人身边。白侧身离开，吉尔伽美什艰难的支撑着身体。
“居然哭成这样，这可不是个合格的臣子啊，凌……”
“王…王……”
看到如此泣不成声的远坂凌，吉尔伽美什笑了，是所有人都未曾见过的温柔的笑容。
他轻托远坂凌的脸庞，无力的给她擦去滑下眼角的泪水。这反而让远坂凌更加痛心疾首，哭的撕心裂肺。
“凌，不要哭，你是个合格的Master，也是本王优秀的臣子。骄傲的抬起头吧，自信的笑吧，你得到了本王的认可。”
“王…我…我…”
吉尔伽美什轻笑两声，手臂无力的垂下。
“或许，有你在身边的陪伴，也挺有趣的……”
远坂凌抱着吉尔伽美什，心中被填满的同时又仿佛被一点点撕裂一样。
“小鬼，给我把凌安全送回去。”
吉尔伽美什无力的笑着，身体渐渐化作金色光芒消散。
“如您所愿……”
他又看向一旁的阿尔托莉雅，仿佛自嘲一样笑道。
“Saber呦，你眼神中失去了迷茫。这样就好，如果你要坚持，哪怕前方是修罗道，也不要后悔……”
“英雄王…”
吉尔伽美什抬头仰望，仿佛卸下重负一样的笑了。
“这次的闹剧，还算是有趣……Saber…把这个混蛋唤醒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留下这最后的话语，吉尔伽美什消失了，回到了无趣的英灵座。这次，他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远坂凌仿佛还在感受着吉尔伽美什的温度，她因为忍住哭泣，身体在不断抽动。
白没有理会她，而是转向安洁和维克托，继续提问。
“那么，你们的决定如何。”
“我要回地球。”
维克托毫不犹豫的回答。
“这种情况难道还要让我继续战斗下去？别开玩笑了。而且……”
维克托丢掉快要燃尽的香烟，吐出烟雾苦笑了一下。
“我还有更多需要去做的事还没有做完，过去的我浪费的时间实在是太多了啊……”
白点了点头，将视线投向安洁。
“我会回去的哦，父亲大人也不在了，艾因斯贝伦家还有需要我的地方。我还有很多想要去的地方，我想要见识一下，Archer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白沉默片刻，转身在以远坂凌为中心的地方做出了一个极为复杂的魔术阵。
“那么维克托·维尔维特，安洁·冯·艾因斯贝伦，玉藻前，请你们站在这个魔术阵中，我立刻将你们传送回地球你们来到这里之前的地方。”
“诶？我？？”
玉藻前不敢相信的指了指自己。
“如果你能保证像个正常的人类一样生活下去的话”
“小玉保证！”
玉藻前蹦蹦跳跳跟着维克托和安洁走进魔术阵，三人朝白点了点头。
“那么，传送开始。”
白的双手张开，魔术阵放出白色光芒，好像擎天之物，延伸至无尽的远方。
“远坂。”
听到名字被叫到，就算是再如何悲伤的远坂凌也会回首看去。
白最后送给了她一件宝物，接过宝物的远坂凌再次哭泣起来。不过这次，是微笑着哭泣。
她紧紧的抱着，抱着吉尔伽美什留在这个世界唯一的宝物——杜兰达尔。
“谢谢你，白…再见了…”
远坂凌对着白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她已经没有任何留恋了。
白强行挤出一个微笑，冰冷的口吻在那瞬间变回了曾经温柔的语调。
“啊，再见了……”
强光一闪，远坂凌三人就这样消失，被送回了地球。
白转身朝月之心（MOON-INHERNT）走去，阿尔托莉雅就这么安静的跟在他的身后。
他突然停了下来。
“Saber，不要再跟过来了，你的愿望，我会向圣杯许下。等到你的愿望实现后，我就会摧毁圣杯。”
阿尔托莉雅微微笑着，轻声寻问。
“那么，白知道我的愿望吗？”
“回到选定之日，为不列颠重新选定出新的领导者对吧。这种事…”
“不对。”
阿尔托莉雅立刻回答，走近两步，轻靠在白的后背上轻声低语。
“我的愿望，是希望能够和白在一起，无论何处，无论何时，我只想与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