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白快步离开阿尔托莉雅，他转身犹豫质问。
“Saber，你要想清楚，我现在不是你所熟知的那个御主（Master）白，而是守护者，英灵裁决者（Ruler）卫宫（Emiya）。你难道就要因为我这种人放弃了你的愿望吗？”
阿尔托莉雅微笑着，温柔而又坚定的回应着白。
“我是白的鞘，白是我的剑，就算白成为了守护者，成为了英灵。白始终都是白，这一点绝对不会改变。白也好，卫宫修亚也好，名字不过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但有一点始终都不会改变，我爱着你，永远的爱着你。”
白沉默着转身，继续朝着月之心（MOON-INHERNT）走了过去。
“随你高兴……”
阿尔托莉雅笑盈盈的跟了上去，仿佛能够留在白的身边就已经让她感到很高兴的样子。
进入月之心（MOON-INHERNT），一个王座映入两人的眼中。而在那王座之前，悬浮在半空中的金色圣杯格外显眼。
“这就是圣杯吗……魔力溢出成这样，看来阿蒂拉她们也算在内了啊。”
白投影出弓和石中剑（Calibur），又将石中剑（Calibur）转化成金蓝相间的箭矢。
“Saber，恭喜你成为圣杯战争最后的存活者，现在，你有权利向圣杯提出你的愿望了。”
阿尔托莉雅一步步朝着圣杯走去，圣杯缓缓降下，让阿尔托莉雅足以触碰到它。
“圣杯…这就是将来的我一直所追求的东西吗……
现在触碰到它，反而没有什么真实感啊。”
就在阿尔托莉雅触碰到圣杯的一瞬间，圣杯放出耀眼的光芒，将白和阿尔托莉雅笼罩了起来。
“Saber？”
白的眼前出现了阿尔托莉雅的身影，她的手放在杵在地上那本应该断裂的石中剑（Calibur）上。
“遵从汝的召唤而来。试问，汝，就是我的Master吗。”
“这是……”
阿尔托莉雅坚定的目光，充满威严却又娇小的身体。这正是白第一次见到阿尔托莉雅时的景象，可白却不明白为什么会看到这种景象。
“辛苦您了御主（Master），请用红茶。”
“还在保护区的时候吗……”
阿尔托莉雅纯真的笑容和关心，这些都是让白曾经无比暖心的景象。但现在，却让他的心仿佛受到利箭穿透一样，剧烈的疼痛着。
“御主您……相信命运的安排吗？”
“我…相信着……”
白犹豫着伸出了手，却又缩了回去。
“哈……我从来没有碰过菜刀，我的手也只是挥舞过剑而已。”
“明明…有着这么一双漂亮的手……”
他的心脏每一次的跳动，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他感觉到仿佛胸口开了个洞，一个无法被填满的空洞。
“早上好，御主（Master）。休息的还好吗？”
“早上好…Saber……”
白感觉到难以呼吸，心脏仿佛被紧紧抓住了一样。他伸出手，阿尔托莉雅在他快要触碰到的瞬间消失。
“请您下次不要再冲在前面了。战斗交给我就好了，Master的首要任务就是保护自己的安全！”
“啊…真是对不起啊Saber…”
看着在赌气的阿尔托莉雅，白再次伸出手，在触碰到阿尔托莉雅的瞬间，她的身影再次消失。
“我也觉得，Master是白真的太好了。能够成为您的Servant真是太好了。”
“Saber…”
白紧咬嘴唇，似乎想要凭借这种方法来缓解剧烈的心痛。
“白！你不要紧吧！英雄王把你怎么样了？！”
“这还是你第一次用[白]这个名字呼唤我的时候啊…”
白笑了出来，心头的疼痛似乎也像是消失了一样。
“白，再来一碗。”
“阿尔托莉雅…每次都这么有食欲呢……”
一滴泪水在白的脸颊滑落，但他依旧笑着，像是自嘲，又像是幸福。
“如您所愿，Master！”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的宝具的时候啊…”
圣洁的光芒，那是白曾经无比向往的存在。
“白实在是对自己太不小心了！你可是我的御主（Master）啊！虽然和白相比我才是更不成熟的那个……但是白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啊！”
“我还总是让你担心啊，真是没用啊……”
白垂下双手，既有些自责，又不免感到开心。
“我以骑士之名起誓，无论白的过去如何，我都不会讨厌你。白就是白，白的全部，我都接受。”
“现在看来，莉莉，你确实遵守了你的承诺啊……”
白看着眼前的一幕幕仿佛电影片段一样的过往，心中如同解脱一样，不再疼痛，不再空洞。
“没关系…没关系的白。是我该说对不起才对，对不起，让你为难了。”
“白，我想要继续战斗，我是你的剑，无法战斗的我，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
“白，我不想成为你身后的盾，让我成为你的鞘，让我和你继续一起战斗，好吗？这可是国王的命令哦！”
“白的怀抱真的好温暖……”
泪水不住的流下，白自嘲的笑了。
“这算什么啊…明明她一直都在我的身边，一直都在遵守她的承诺。我呢？我却一次次的让她担心，让她难过……我，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啊……”
“神选之人啊，你终于意识到了吗。”
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想起来了，那个梦……
“啊，意识到了，不过我还真没想到原来是你啊…里姿莱希·羽斯缇萨·冯·艾因斯贝伦。这么一看，简直就像是长大了的安洁啊，你们艾因斯贝伦家还真是恶趣味啊。”
那个出现在我的梦境中，告诉我一些奇怪的话的人，居然就是大圣杯啊。
“没想到这么久了，居然还有人会记得我的存在。神选之人啊，你知道，为什么刚才你会看到那些景象吗？”
那些景象，和莉莉在一起的一点一滴，仿佛电影一样在我的眼前放映了一遍的过去。我明白，我当然明白这是为什么。
“这就是莉莉的愿望吧…”
“说的没错，这就是Saber，触碰到圣杯之后，她心中唯一的愿望。她想要让你变回原来的样子，想要让你放下这种职责，想要留在你的身边。为此，她甚至放弃了再次拯救她的国家的机会。
见识过这么多次的圣杯争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会有从者如此痴情于御主（Master）。就算是曾经在第五次战争中召唤出的将来的她，也不曾有过如此执念。
神选之人，神为你痴迷，英灵为你痴狂。我很好奇，你究竟是如何才能做到如此，如何才会走到这一步，又是如何会选择成为现在这副模样。”
“我还真是无法反驳啊。正如你所说，我究竟是怎样才能做到这种地步的啊。我又是如何，才会选择这条道路的。
明明最爱的人就在身边，却还要选择会伤害她的道路。一次又一次的让她伤心，一次又一次的让她陷入绝望。
我…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啊。”
大圣杯笑了，并非嘲笑，而是一种仿佛欣慰的笑容。
“那么，现在你的选择呢？向我许下你的愿望？还是说毁掉我？如果是你的话，一定有能力将我彻底毁灭吧？毕竟你可是拥有控制[因果]的能力啊。”
正如大圣杯所说，成为了英灵的我，拥有控制因果的能力。利用这个能力，确实可以让圣杯，彻底的消失。圣杯战争这种仿佛闹剧一样的事情，也可以就这样终结了。
但是……
“我不会向你许下愿望。”
但是如果毁掉了圣杯……
“但我也不会毁掉圣杯。”
莉莉的愿望……
“她的愿望还没有实现。”
是时候回应她了啊……
“还需要圣杯来继续见证着，见证她的愿望成真。”
大圣杯笑着，逐渐的消失着。
“人类，真的是很有趣…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每一个人类都有自己的存在价值，都有着自己独特的存在意义。神选之人，愿你得到救赎。”
她消失了，我也从那个神奇的空间回到了月之心（MOON-INHERNT）里。
不过准确来说，我是醒了过来。
“休息的好吗？白…”
莉莉的容颜映入我的眼中，还有些稚嫩的脸庞让人想要抱住好好疼爱她。
我不知道在已经骂了自己多少遍，做出让她如此伤心的事情，我真是做什么都无法补偿她啊。
“啊…莉莉的膝枕，还是这么舒服啊……”
“你喜欢就好～”
莉莉轻轻抚摸着我的头，温柔的笑容似乎沉浸在幸福中一样。
“莉莉。”
“怎么了？”
“对不起。”
“不要紧…这不是白的错……我知道的……不是…白的错……”
说着逞强的话，但眼泪却没有那么坚强。一滴一滴的滴在我的脸上，仿佛滴入我的内心，一次又一次的敲击着我。
“明明说出了那种大话，却出尔反尔，让你这么伤心…真是，对不起。”
莉莉摇着头，强忍泪水而挤出笑容的表情让我更加心疼。
“没关系……没关系的哦！白还在我的身边，还能够温柔的注视着我，还能够触碰我…这就足够了…我只要能够留在白的身边…就足够了哦！”
我坐起身，就像英雄王所说的一样，遵从了自己的本能，亲吻着莉莉。
与其说是我亲吻莉莉，但是主动权都在她的那里。莉莉紧紧的抱着我，一遍遍的亲吻我。
不知这样持续了多久，莉莉才面色潮红的放过了我。
我轻抵她的额头，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个想法。
“莉莉，我们去旅游吧？”
“旅游？”
“嗯，旅游。去冬木市，去英国，去过去，去未来，去其他的星球，去其他的宇宙！去走遍星辰大海…哪里都好，我想要和你一起走遍每一个地方…好吗？”
莉莉美眸微睁，泪水再次涌出。但我知道，这次的泪水，和刚才不同。
莉莉微笑着擦去泪水，纯真的笑容让我感觉无比耀眼。
莉莉的声音有着颤抖，但非常的有力量的回应我。
“好！无论到哪里，无论去何处！我都会和你在一起，在你的身边，依靠你，支持你。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理想乡（Avalon）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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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神迹》（Fate\/GodImprint）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