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听子义兄曾单骑出城,突破管亥黄巾的包围,当时是不是一点都不害怕?”
太史慈失笑,“怎么可能。”
“当时我最怕的,就是敌人流矢把我胯下坐骑射死,那我便要死在乱军中了。”
“要说不害怕,不如说当时根本没有时间让我害怕。”
“当时身陷重围,我需要不住转头,环顾四面八方,将所有逼近我的敌人动向都猜透。”
“有几个射箭的,有几个逼近我的,有几个能对我实际造成威胁的,射过来的箭怎应对,我都要料敌机先,提前猜准,才能抓住逃走的空隙。”
“只有这样做,我才能寻得一线生机。”
袁熙听了瞠目结舌,这些他光听就够头痛了,实际上根本做不到!
他不由出声道:“我在中军看到无数人瞬间死亡,身体便会发抖,看来是我远不如子义的缘故。”
“当初我亲自带着斥候杀马贼,却没有这么胆怯。”
太史慈摇头道:“我不同意公子的想法。”
“公子为一军统帅,和我这种陷阵之将不一样,统帅保护好自己,便是对麾下将领兵士最大的保护。”
“若公子不怕死,指挥的时候,可能也会不顾忌手下生死,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恕我直言,最早的时候,公子被斥候保护杀马贼,属于欺负弱小,根本不算直面死亡。”
“公子青州那几战,应该才算是真正成为一名将领。”
袁熙大汗,太史慈说话也太直白了,这明说自己开始的时候,只是个不怕死的愣头青。
不过想想也是,只有知道死亡的恐惧,才知道生命的可贵。
太史慈趁机悄声道:“我还是觉得,公子不该以身犯险,那田豫未必会上当,他要带的人多怎么半?”
袁熙低声道:“子义兄的意思我明白,但田豫这人,必须要在易京之战前解决掉。”
田豫要是参与易京之战,能否活下来还难说,关键那个时候袁熙肯定会参与,要是杀了公孙瓒,便很难招降田豫,历史上的袁绍也是如此。
但田豫对幽州来说非常重要,此人对付乌桓鲜卑很有一套,算是北地之中,少有的外战内行之人。
若能被袁熙所用,将来幽州便会安全许多。
太史慈听了,便不再多言。
接下来的日子,袁熙带着斥候们天天出城打猎,太史慈则像消失了一样。
易京城中,某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