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陕北境内不安宁,匪患成群,商人们要是没有自己的武装,恐怕走不了多远就得连人带货被人家给抢了。
朝廷的军队,那是不用指望的。
商人们都是半武装性质。像这支队伍,规模并不大,兵器都藏起来,也是因为在保宁堡里,有所顾忌。
车队一离开城池,这些汉子们立刻都活跃起来。
“呼,他娘的,终于出来了!这东西硬邦邦地藏在身上真是不舒服。”
汉子们一边说着,一边把短刀、匕首之类都拿了出来,随随便便往身上一别,一股彪悍之气显露出来。
“李老爷,那姓严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干脆咱们直接绑了他就走。料来一个老匠户,谁又管得着了?”
“就是!这大过年的也回不了早盛塬,咱们辛苦些没关系,可大帅在家迟迟等不来好消息,倒是咱们做属下的办事不利了。”
“就是,李老爷,您下命令吧!绑了他就走,只要到了早盛塬,由不得他不帮咱们做事。”
“是啊!到了早盛塬,不用咱们胁迫,他自会看到早盛塬的好,自己就想开了。”
战士们纷纷要求强动手。
李老爷自然就是老木匠李老汉,他现在扮作商队的领头,被人称作一声李老爷。
只见他手拿一个大烟袋,不急不忙地抽上几口,等到大家都说完了,才慢悠悠地开口道:
“我知道,这都过年了,大家心里着急。不过,着急也没有办法啊!大帅对火铳的重视程度,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为了造好火铳,他可以说是不遗余力。让咱们出来找严华是为了什么?一个老头子,有什么好的?”
“自然是为他能造火铳。”战士们纷纷说道。
“对啊!所以,我们就要解大帅之忧。火铳,可没有大家想的那么容易造!严华固然是老工匠,可早盛塬一无所有,要平地起高楼,只凭他一个人可不行。到时候一年半载的还造不出火铳来,那可如何是好?”
说到这儿,李老稍微停顿了一下,见大家都露出思索的神色,才继续说道:
“现下朝廷,从兵仗局中逃到榆林卫的工匠可不止严华一人。如果我们能说服严华,让他真心为大帅做事,然后再多召集些工匠,大帅的大事何愁不成?我们多花些时间,将事情办好了,以后在大帅面前、在众位弟兄们面前也能抬得起头来。”
“嗯,李老爷深谋远虑,是我们考虑不周了。”战士们想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