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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峦不解地问道,“这是礼单吗?看起来不像啊!”
张延龄拿过来一看,点头道:“确实是礼单,还是一份厚礼。”
旁边的覃云凑上前看了眼,也是一脸疑惑,本来以他的谨慎这会儿应该离开,免得被张家人觉得他别有用心,但在好奇心驱使下,他就是想探寻个究竟。
“这是先前被查抄的几个涉梁芳案之人的口供和罪证,他们的家产被抄没后,被人低价买了去,其中一部分,朱指挥使准备送给父亲您。”
张延龄解释了一下。
“是吗?”
张峦忍不住想接过那厚厚一沓信纸再看看,却被张延龄伸手挡住。
张延龄皱眉问道:“爹,您是不信我的话吗?”
张峦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说话间,张峦还往覃云那儿瞅了瞅,意思是,儿子啊,难道是因为覃云在旁,你不方便说得太清楚?
张延龄叹道:“这不明摆着的事情么?梁芳倒台,跟着他一起倒的还有京师之地那些为他做事之人。
“梁芳连自己的家产都没能保住,他名下的田地,那些本是陛下和万妃赏赐给他的,还有他自己攒钱买的,现在都直接归入皇庄管理。梁芳都如此,您想想他庇护的那些人又会如何?”
“对。”
张峦点了点头,问道,“那朱指挥使送礼与此事有何关联?”
张延龄道:“梁芳和韦兴的家产是有明确去向和归属的,敢动手脚的地方不多,但二人太多依附的门人了,他们家产的充公和分配方面出现了很多糊涂账。而恰恰,这才是此案中涉及金钱和财产的最大纰漏所在。”
“哦。”
张峦似懂非懂,却只能装懂。
张延龄侧头问道:“覃百户,伱知道内情吗?”
覃云想了想,回道:“此事在下并未牵扯其中,所知不多,但据说有很多产业已为达官显贵低价获取。”
“就是这层意思。”
张延龄摇了摇头,道,“总的来说,就是大贪官的银子归了朝廷,由户部和内库共同分享;而其门人的家产则为下面办案人所得。
“一些掺和进来的人,也会跟着分上一杯羹。而礼单上这一批,大概就是朱指挥使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