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他给的稿子并没有显得很凌乱,反而字迹异常工整,还特意加上了标点符号。
“二公子,这是……”
覃吉仔细审视了一下。
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两份稿子出自不同人之手。
张延龄笑道:“最初的稿子,非需要太子亲手书写不可,只有如此才能体现出太子的仁孝之心,但后续陛下想看,岂能每次都让太子亲自去誊录?心意尽到就行……不必时时刻刻都费尽心血,身体可遭不住。”
“噗……”
覃吉差点儿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话,像是个十岁冒头的孩子所说?
张峦还以为覃吉没听懂,在旁注解了一下:“吾儿的意思是说,以后陛下再想看,直接拿吾儿的稿子去交差就行,这样太子也可以省心省事了。”
覃吉苦笑,心说你这当爹的总结能力还真强。
我用得着你来解说?
覃吉把书稿接到手里,顿时觉得无比珍贵,甚至超出了他能承受的极限……
张峦问道:“覃公公,是否因为熬夜上火,内息不调?来来来,坐下来我给你把把脉。儿啊,让你娘整点好吃的,让覃公公吃过东西再走。”
“不,我没事,也不饿。”
覃吉道,“出来前,老朽刚好用过早膳。”
“那你还……”
张峦心说,好不容易遇到个我儿子形容过的有着“低血糖”症状的患者,结果你告诉我你不是?
覃吉一脸激动之色,夸赞道:“老朽没想到,小公子……二位竟准备得如此周全,完全顾念了太子的立场和处境,也兼顾到了太子的课业。您二位真是……老朽才疏学浅,无法形容。”
张延龄笑着问道:“覃公公进门的时候,有没有觉得有人暗中盯着?”
“似乎……有人……跟着……”
覃吉实在不知该怎么说,只好面带歉意道,“是否因为老朽多番来访,让贼人心生怀疑?”
张延龄笑道:“无妨,无妨……不遭人妒是庸才,家父一直这么教导我们的,也一直身体力行,勇于任事。”
“是吗?”
覃吉不由望向张峦,好似在说,你胸襟挺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