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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让你多喝两碗姜汤再走,结果你根本不理会……现在这样,你能顶住吗?”
张延龄关心地问道。
张峦梗着脖子道:“这都何时了,我这把老骨头有什么好在意的?你娘整天神神叨叨,总不干正事……儿啊,你可不能学她,你是读圣贤书的,千万不要迷信!”
张延龄一听,只能呵呵了。
迷信?
你现在不就是迷信我身后有个大能,可以预言一切吗?
再说读书,你光是嘴上说说,倒是给我找个老师啊。
不过想来读不读书无关大局,眼下这当口谁还在意呢?
先把姐姐的婚姻大事搞定再说!
张延龄问道:“那爹,先前我教你的那些,你可都记住了?”
张峦继续搓着手,不安道:“还在回想呢……我现在正在盘算,待会儿见到李侍郎后说话的语气,还有词句的斟酌等等……不是你怎么讲我就怎么说,而在于李侍郎会怎么问,或是他想知道什么。
“我这边准备得再充分,进去后被他责问几句,紧张之下张嘴乱说,很容易便露出破绽来,到时不就被揭穿了么?”
“爹,你完全是多虑了。”
张延龄用轻松的笑容,努力化解张峦的紧张情绪,“你想啊,李孜省若是不信你,又怎会请你来?
“再说你先前已有两次准确命中天机,那可是亘古未有的先见之明,他就算想质疑,有何资格?”
张峦嘲弄道:“嘿,你倒是比我都镇定,既如此你去啊。”
张延龄摊摊手:“我确实想去,可我这年岁不允许啊……我进去说什么,李侍郎会采信吗?倒是爹你,通过前两次谶言,已经有了巨大的声望。还记得儿之前跟你说过什么吗?”
张峦喘着粗气道:“正是因此为父心中才惴惴不安。为父觉得你先前所言非常在理,眼下咱尚未得势,你姐姐也不是太子妃,且能否入东宫成为女主人也属未定之数,咱对李侍郎的价值仅限于能推敲个天机灾异。”
“父亲知道就好。”张延龄道。
“唉!若是今日之事不成,你姐姐又没选上太子妃,咱们家以后在京师是否有人关照都两说,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该趟这滩浑水,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