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昌诧异地反问道:“不是伱们太医院的人自己说的,大劫已过去,只剩下慢慢调理了?”
“这……”
仲兰迟疑了,半晌后才道,“肝脾之病跟别的病不同,实在难以用常理揣度,凶险也难以预料。
“只望贵人有天佑吧。”
……
……
翌日清早。
李孜省还在整理朝服。
庞顷立在身旁,将一早从宫里流传出来的消息,如实相告。
“这算怎么个说法?万娘娘的病居然大为好转?太医院的人究竟是怎么说的?就这么转危为安,只等病愈了?”
李孜省说到这儿,甚至手上的活计都停了下来。
庞顷道:“暂且不知,回头我就派人去太医院探听虚实……不过万娘娘病情好所好转却不似虚言。若万娘娘真的病愈,或者就这么拖着没什么变化,对道爷您而言都非什么好事。”
“瞧你说的什么话?难道我是那歹毒心肠的人,非要与天家对着干?”
李孜省摇头轻笑。
庞顷试探地问道:“道爷与太子暗中往来,恐不为万娘娘所容……再者只要她健在一天,就会想方设法让陛下易储,至少会让道爷先前的努力付诸东流。”
李孜省此时才又重新整理衣服,黑着脸,冷声道:“你以为大明要更换东宫太子,有那么容易?
“天家对太子凉薄,但要易储仍旧是瞻前顾后,唯恐惹来闲言碎语。若太子成了婚,且有朝中大臣支持,再要易储怕就艰难了……
“咦?来瞻呢?怎么人还没来?”
庞顷道:“一早就派人去他府上迎接,这会儿应该已在赶来的路上,道爷您是要与他谈过后再入宫?”“这是自然。”
李孜省正色道,“把前堂收拾一下,我就在那儿接见张来瞻。这次的事,或要全靠他了。”
……
……
张峦一早便惴惴不安地带着张延龄,前去李孜省府上拜会。
到了李府门口,父子二人从马车上下来,张峦不停地搓着手。
张延龄也不知道老父亲此举是因为太过寒冷,还是紧张所致,总归今天的张峦状态看上去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