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信风伯雨师,这些巫祝每年的花销油水,就得靠去各地祈雨得来,如今长安君却要挖他们的根,真是岂有此理!还有专门观测星象的天官,这群人一直对天文星象敝帚自珍,绝不传给外人,如今有人狂妄到私自解读天象,他们岂能答应?只要阻挠长安君在学宫内阐述,再发动巫祝、天官到迷信的齐王面前告上一状,准保那赵国质子败下阵来!然而让他没料到的是,邹却摇了摇头,拒绝了。“我阴阳家接受长安君的挑战,也愿意同儒、墨交换信息,共同商议对策,但不会做这样卑鄙的事。”滕更急了:“岂能因小失大?”“滕子就这么怕长安君?”邹反嘲道:“当年荀子来学宫,喊出‘人性本恶’时,孟子也串通祭酒,禁绝他进入学宫讲学么?”“此……此一时,彼一时!”滕更还想说什么,邹却起身送客:“我虽和叔父一样,觉得长安君之言略嫌片面,但即便如此,我也不会阻挠他在稷下阐明道理,滕子,请回吧!”……等滕更有些落魄地离开后,邹回到内室,对着帷幕下拜:”叔父,侄儿请求叔父惩戒。“”你何错之有?“伴随着咳嗽,邹衍走了出来,有些无奈地看了看自家侄儿:”你从一开始,便同意长安君之言吧?“邹顿首:”岂敢!侄儿依然支持叔父,想要将叔父阴阳五行学说发扬光大!“邹衍板着脸:”那你应当知晓,若长安君之说流传天下,被世人接纳,老朽后半生费尽心血的五德始终之说,必被世人摒弃!“邹抬起头,诚恳地说道:”长安君之言太过惊世骇俗,想要说得众人信服,何其难也?叔父门生遍及天下,若是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如何成为天下显学?放他去说又何妨,此为其一。”“其二,侄儿虽是叔父门下,但如今也是学宫副祭酒,不能不为学宫的未来考虑。“”百余年来,天下九流十家,蜂出并作,各引一端,崇其所善,以此驰说,联合诸侯。稷下学宫能有如此盛况,多亏了学宫内风气开放,诸子著书讲学,互相论战,任何话语,都能在此地说出,而不至于获罪。故而才能像荀子《劝学》中所说,日新月异,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加重了语气:”但若是某一学派掌握权势后,便想堵住对方的嘴不让其发声,一家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