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德忠安了安心。现如今,太监可是不得了,在皇宫里为皇帝做事,锦衣玉食不说,站在人群中,似乎个子都比别人高了一头。前面那些人,正好就是例子。
“嗯”那个赵公公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净身之事已帮你们办妥了,之后的,杂家就管不了你们许多了,到时候你们六个......嗯?”赵公公头歪了歪,向打灯笼的人问道,“这是几个人?”
“哎?一二三四五......怎么是五个人?王春生......李祥......吴好才、周周什么、赵福成......哎那个叫张一山的哪去了?你们谁看见他了?”
后面几个年轻人面面相觑,都不吭声。
“哪去了他!啊?”面对这些年轻人,打灯笼的腰也直了,声音也亮了,“就这么一段路也落了队啊!这皇宫岂是想进就能进的!没赵公公劳心带这一趟你们能进的去啊!啊?说没就没!把没把我们公公放在眼里啊......”
打灯笼的越说越起劲,却让躲在白菜堆后的德忠心思一动。是啊,皇宫一般人可进不去,刘大虎和那些捕快更进不去......这红墙里,不就是最好的藏身之处么!不用再担心刘大虎把我揪出来扒皮抽骨,也不用离开北京四处漂泊居无定所,更不用偷鸡摸狗就有饭吃,有衣穿,想躲多久就躲多久,岂非一桩美事?
反正无路可走,索性就这么装成太监,进宫去吧!
想到这,德忠心里一下子乌云散去,阳光万里。不想自己的身份是否会被拆穿,不想那红墙中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世界,不想等着自己的真正是什么样的生活,什么也不想的急急爬出白菜棚子,好似迷途寻光的本能,又似飞蛾扑火的宿命,忽地起身,直奔前方的朦胧的灯火而去。
“张一山在此!”
皇宫里。
某处偏僻的耳房中,一个细眉细眼的的太监正在上下打量着这几个刚进宫的年轻人。
“你们几个的事赵公公关照过了。按规矩,私自净身是要问罪的。能进宫,算你们运气。”
这些人已经私自净身?还好还好......
仗着天黑月不明,瞎编几句顺利冒充了张一山之后,德忠忽然意识到自己马上就要面对一道逾越不了的难关净身。虽说不想丢了性命,可这断子绝孙,德忠也是万万不愿意的。但是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净身之事要如何瞒混得过去?七上八下的忐忑了一路,如今听了细眉太监的话,总算是踏实了一点,心里阿弥陀佛的不知道是该感谢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