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他们不抓到我是不会罢休了。德忠摇摇头,打开怀里的包袱。五锭银子泛着柔和的银光,在月光的映照下甚是好看。德忠拿起一锭端详端详,又拿起一锭掂量掂量,忽然发现银锭下面压着一封书信。德忠借着月光拆开书信,只见上面写着这样几行字:
“改判之事有劳杨大人费心,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还请大人笑纳。刘大虎。”
怪不得刘捕头这么紧张这点银子,原来是怕自己那点勾当被人知晓。德忠不屑的冷笑。当今世道,国不泰民不安,吃饱尚且不易,哪有闲情去管你那许多。德忠没再多看一眼,直接将信塞回信封,扔到一边。然后将银两整齐的摆好,用布仔细包起来,揣在怀里。
不过......倘若刘大虎认定事情会败露。就算我不稀罕搭理,他也要来找我。那所谓的“改判之事”,若是小事。尚且罢了,若事关紧要,罪名重大,被抓了去岂不是会被刘大虎灭口?德忠一边揣着银子,胡思乱想之间,心中生出一丝惧意摊上这封信,早已不是还回银子就能解决的问题了。......要不然换个女子装扮,连夜混出城去?可是这一时半会,上哪去找袄裙,况且莫说出城艰难。就算出了城,哪里又有安身之处呢......
不知过了多久,夜已深沉,四周终于也开始安静起来。一天没吃东西,德忠的肚子早已饿得咕噜作响了。但还是没能想出什么好主意。好几次想爬出棚子探探风声,却都被忽近忽远的人声吓了回来。怎么办?进也无路,退也无路,总不能一直藏在这个小棚子里吧。正在德忠鼓足勇气,想再次出去探探路时,忽然远处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德忠心里一惊。连忙缩回棚子藏好,从白菜堆的缝隙中向外看去。只见从胡同口的方向窸窸窣窣走来一队人,走在前头的人提着一盏灯笼,光线昏暗,只能大概映出这些人身形。他们走的很快,且脚步很轻,经过白菜棚子的时候,德忠本想仔细分辨一下,却怎么也辨不太清,只是感觉这些人行动低调而隐秘,并不像刘捕头的手下。
走过白菜棚子不远的地方,这队人不知为何停了下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消失,胡同里显得格外寂静。打头的灯笼转了个方向,灯光正好映在一人衣袍华丽繁复的图案上。
“前面就是宫门了,杂家教你们的,都记得了?”
这人说话一顿一挫,声音不大却有些尖利,言语间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
“记得记得,这些孩子都懂得道理。赵公公您老尽管放心。”打灯笼的人哈着腰,谄媚的说。
原来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