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谨把车夫救回来了,信和忍也把那四个人给救了回来,欧阳貅回来之后就坐在马车边休息,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群人。 这四个人全都身负重伤,如果不是信和忍,他们四个人很可能命丧黄泉。 卓文君也不是见死不救的人,只是有些事能装没看见就装没看见,多管闲事最后不一定是好事,不过既然人已经救了,她也不好说什么,拿出了自己特制的疗伤药,让信和忍给这四个人疗伤。 “呦,怎么又多了四个人啊?咱们的马车可放不下这么多人了。”白茉莉一看到多了四个人,马上大惊小怪道。 那四个人只是身上的伤比较多,可还没昏迷呢,白茉莉的话他们听的清清楚楚,脸上难看的不行。 “就你事多。”容谨反击道。 “我说点实话怎么了,师兄,你看她,连实话都不让我说了。” 欧阳貅保持沉默,这个时候他最好还是不要发表评论比较好。 “你们怎么会惹到冥教的人啊?”老贲刚才也去帮忙了,他看到那些人都是带着冥教的小喽啰,心里也不怎么意外,反正江湖上的人都说冥教喜欢没事找事。 “我们是阴阳教的人,这次去长安办些事,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惹到了冥教。”昨晚跟卓文君讨要吃食的男人虚弱道。 阴阳教?这是什么教啊?卓文君心里直犯嘀咕,这些奇奇怪怪的名字,还真的像是个小江湖。 “阴阳教?我知道我知道,听说你们教只收夫妻和情侣,教众都是成双成对的,没有单个的,是不是这样啊?我还听说你们的教主是个奇奇怪怪的男人,一把年纪了连女人都没碰过,甚至还怕跟女人接触,这些江湖传说是不是真的啊?”一提到这些江湖传说,容谨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根本停不下来探究的欲望。 她根本没看到被问起这些事情的四个人脸上早就变得特别难看。 “都是江湖传说,我们教主是个年轻人,我们阴阳教也不都是成双成对的。”男人脸色难看的很,但是还是解释了一番。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啊?你跟那个男人长得好像,这两个女人长得也好像。”容谨继续问道。 “我叫楚不凡,这是我弟弟楚峰。” “我叫褚云儿,这是我姐姐褚雅儿。”两个女子长得姿色一般,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应该是双胞胎。 “你们是兄弟跟姐妹?”这个她早就看出来了啊。 “我们是两对夫妻,褚云儿是我的娘子。”楚不凡不知道这个小姑娘为什么要问的这么仔细,他无奈说道。 容谨看看了看褚云儿跟褚雅儿,哥哥娶了妹妹,弟弟娶了姐姐,那这姐妹俩算是妯娌倆了?好乱。 “你们长得这么像,平时怎么分辨啊?万一搞错了怎么办啊?”容谨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问个不停。 “容谨,你的问题太多了。”卓文君赶紧制止住容谨。本来四个人还只是受了重伤,没有生命危险,可是应付完容谨之后,这四个人会不会被容谨气死就是个未知数了。“把人安排到咱们的马车里吧,反正快到了,咱们就坐在外面吹吹风。” 卓文君的解围让那四个人松了一口气,他们还真的被问怕了,尤其是最后一个问题,真的很难回答啊,他们从来没有搞错过,可是又说不出来是什么理由。 “卓小妞......,” “师兄,我好困,你要陪着我。” 欧阳貅本来想说跟卓文君一起吹吹风,话没说完呢,就被白茉莉拉住了。 “那......。” “东方朔,男女有别啊。”欧阳貅回头补了一句。 这让东方朔想要说出来的话咽了回去。 在最后面的老贲瞅了瞅东方朔跟欧阳貅,恩,这两人一定有什么事情,对,肯定是这样。 一行人又继续上路,走了两个时辰之后,终于见到了城镇的模样。 卓文君把阴阳教的四个人分别安排在两个房间,然后又把众人安排好,这才进房间睡觉。 这一路上,卓文君不知不觉成为了这群人的中心,不管是大事小事都要来她来拿主意,她也很习惯这样。 “他们明明就是一对一对的,居然还说不要一男一女也行,简直就是大骗子嘛,你干嘛要救他们啊?”门外,容谨看到了信,忍不住埋怨起信来。 信清秀的眉毛忍不住纠在了一起,他完全就是听主子的命令啊,再说了,那几个人怎么看都不想是骗子吧? “你说话啊?怎么跟个闷葫芦一样,跟你这种人说话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容谨又埋怨起信的性格了。 信继续保持沉默,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跟女孩说话。 容谨气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门的时候声音特别的大,在她旁边住着的卓文君被她的关门声吓了一大跳。 这个容谨,真是越来越顽皮了,卓文君无奈地摇了摇头。 “娘亲姐姐,睡觉吧。” 小豆包早就脱光光进去给卓文君暖被窝了,此时被窝里暖和的很,他忍不住邀请卓文君跟他一起睡觉。 看到小豆包白白嫩嫩的小胳膊搭在外面,卓文君的脸一僵,这孩子不会又脱光光钻进被窝了吧? 不行,一个男孩子怎么可以这样呢,不行,她得趁机教育教育他,以后长大了还这样,肯定要被色女们吃干抹净滴,得早点教育才好。 “小蚊子啊,我跟你说......,” 房间里卓文君耐心地教育着小豆包,小豆包一直乖巧地点着头。这种画面真的很像是娘亲在教导自己的孩子,温馨至极。 第二天一早他们继续赶车上路,那四个受伤的人被安排在了客栈,等到他们伤好之后就能继续上路了。 现在已经走了一大半,再走五六日就能到长安了,卓文君跟东方朔他们分开走了,原因是含烟突然肚子疼,一直紧抱着东方朔不说话。 这下子最高兴的就是陈大少爷了,他跟东方朔在一个马车里感觉空气都是窒息的,每一天都像是一年一样,现在东方朔不跟他一辆马车了,他能不高兴嘛。 果然不能跟气场强大的人在一起啊,虽然他一直在笑,可是陈大少爷总觉得那个笑容特别的可怕,比笑里藏刀还可怕。 一路风平浪静,众人终于赶到了长安,到了长安,卓文君一行人都住进了卓王孙所在的别馆,那是卓王孙的旧友听说卓王孙要来,特意腾出来的地方,比客栈豪华,比家里小很多,就像是缩小的庭院一样。 卓文君迫不及待想要早点见到卓王孙了,她把安排房间这种事交给下人,连披风都没摘就跑去了卓王孙的房间。 “我爹在里面吗?”她打听了好几个下人,他们都说卓王孙住在这个房间,她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这里有两个侍卫一样的人守在这里,忍不住问道。 “你是卓小姐?”他们见这个女子长得花容月貌,倾国倾城,想起了卓王孙有个美貌异常的女儿,立马就觉得面前这个女子就是卓文君。 卓文君点了点头。 “请进吧。”侍卫把门给打开。 卓文君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弄的那个侍卫微微有些脸红,卓小姐的笑容好美。 “爹......,”卓文君满怀期待地走进卓王孙的房间。 现在是下午,她已经卓王孙在午睡或者做什么,特别小心地叫了一声,可是等她看到床上躺着奄奄一息的人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上次分开的时候,老胖子还是胖嘟嘟的模样,头上的白发不少,但是他容光焕发,脸色也很红润。 谁能告诉她,躺在床上那个长的像卓王孙,可是比卓王孙瘦了一圈,头发快白满了头,脸色苍白的男人是谁。 “爹,你怎么了?”看到卓王孙这样,卓文君的眼泪忍不住就掉了下来。 她也不想哭的,可是眼泪就是止不住。 那么疼爱她的老胖子,怎么变得这么憔悴了,他们不是只有几个月没见嘛。 才几个月没见而已,老胖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君儿?”卓王孙听见自己亲亲女儿的声音,迷迷糊糊地叫了一声。 他刚才听到的是君儿的声音吗?怎么这么像他女儿的声音啊。 “恩,是我。”卓文君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努力扯出一丝笑意,她随意地把手搭在卓王孙的手腕处。 “真的是君儿吗?” “恩,真的,女儿来了。”卓文君给卓王孙把了一下脉,然后眼泪又止不住流了下来,此时她多想自己不会医术啊,这样子她就不用知道卓王孙的身体有多糟糕了。 为什么之前她没有给老胖子把一下脉啊,如果早知道他的身体这么不好,她肯定不会离开他的身边,肯定给他好好调养,让他早日康复。 此时的卓文君心中只有无限的懊悔。 谁能想到,看着如此健康的卓王孙,会有这么糟糕的身体。 “别哭,我早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君儿,答应爹一件事,不管以后发生什么,都要好好待你叔叔。”卓王孙突然说起了自己唯一的弟弟,卓王太。 卓文君擦了擦自己脸上眼泪,确定脸上没有眼泪之后,才把卓王孙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爹,我没哭,我见到你开心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哭呢,爹,你的身体没事,你很快就会好起来。” 卓王孙似乎想笑,可是笑到一半又停了下来。“答应爹,要好好待你叔叔。” “恩,我答应爹,爹你别说话了,我去给你买药材来,你的身子没事,只要好好养养就能好起来了。”卓文君有些失措,她此时突然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了。 卓王孙的年纪也没有多大啊,怎么会......,他的身子怎么会亏损成这样,卓文君估计,卓王孙的五脏六腑全都要停止工作了,这种状况跟活到头的老年人一样,安安祥祥的去世,没有一点痛苦,可是卓王孙不是老人啊,他还年轻呢。怎么会这样? “君儿,爹困了,想睡觉,你明天再来吧。”卓王孙的嘴角微微上扬着,可以看出来是在笑。 卓文君点了点头,“好,爹你先休息吧。明天我再来看你。” 她努力微笑着,不想让卓王孙看到伤心难过的她。 只是她不知道,卓王孙早就没有力气看清她的模样了,他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只想这么一直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