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仁不缺乏同情心,但眼下显然不是同情心泛滥的时候。
只有尽快平定宁王叛乱,收复江西,朝廷才能开仓赈济灾民。
若是宁王不除,所有粮食都会被他拿来充作军粮,百姓们便只能饿着肚子了。
故而白天王守仁他们和灾民一起赶路,只会在晚上灾民已经熟睡时才偷偷的从包裹中取出干粮啃上一啃。
灾民的行进速度并不像王守仁想象的那么慢,五日后他们便来到了南昌城外。
这座雄踞江西的省城极为坚固,若是想硬打没有几万人怕是很难打下来。
王守仁自然是想先混入城中,再找机会夺下城来。
路途虽然远了些,但好在他们一路上十分顺利,并没有被叛军发觉。
按照计划,这日王守仁带着军士和灾民一起来到南昌城下探听消息。
他粗略的数了数,灾民至少有三五万人。
这么多的灾民聚集南城外,直是糟乱不堪。
镇守南城的城门官见状赶快叫人去禀报留守南昌的将领赵达开。
赵达开是宁王朱宸濠的心腹,从朱宸濠刚刚继承王位便跟在朱宸濠的左右,深得他的信任。
故而这次宁王造反带兵出了江西,唯独把赵达开留在南昌城中,就是为了保底。
一旦攻打安庆失败,他还可以退回江西,以九江南康为屏障,建都南昌与朝廷分庭抗礼。
而作为赵达开,从宁王起兵反叛的那刻起就没有退路了。
没有任何一个君王会容忍谋逆,当今天子朱厚照自然也不例外。
作为宁王手下大将,赵达开清楚的明白一旦失败等待他的便是极刑。非但他一人将身死,便连整个家族都将受到牵连诛杀,恐怕连一个血脉都留不下。
故而即便战斗到最后一刻,赵达开也不可能投降。
“赵将军,大事不好了!”
赵达开正在看账册,听到呼喊不由得蹙眉咒骂道:“嚎什么嚎,没看见本将军在忙吗?耽误了陛下的大计,把你的脑袋砍下来当夜壶!”
那来报信的军卒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讪讪笑道:“赵将军,是真的有紧要的事啊。”
“说吧,是什么事?”
赵达开虽然心中不爽,却还是耐下性子问了起来。
“启禀将军,从江西南面来的灾民都聚集在了城外,要求开仓赈济呢。”
“反了,反了!”
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