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想混淆天下人的视线,哪有这么容易?”郭知宜冷笑一声,“你即刻拿着我的令牌去找魏人辅,带上几个信得过的仵作再验一次,务必仔细看看刺客的尸体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纹路或者什么共同的特点,包括他们临死时的面部表情。”
“嗯。”陆韶踌躇了一下,欲言又止。
“怎么了?”
“那日的小姑娘说想见你。”
“见我?”郭知宜想起那双隐忍不屈的眼睛,被勾起了兴致,“好啊,此间事了,我便抽空见见她。”
陆韶点了点头,告辞离去。
郭知宜目光久久停留在透着一束微光的门缝处,直觉陆韶有些不大对,神思不属,像是……有事瞒着她?
郭知宜以手撑额,心中疑虑,目光无意间掠过红梅花枝,倏然一顿,唇角一点一点勾起。
郭知宜走到红梅花前,抬手取下挂在枝桠上的一对樱桃红耳坠。
-
彼时,出宫路上。
“你走慢点啊。”
李锐身高腿长,走路带风,白怜几乎是小跑着才能跟上李锐的步子。
李锐不耐地停下,转身盯着白怜,“你跟着我干嘛?”
“回,回家啊。”白怜喘息着,气息不稳。
“白家在那个方向。”李锐面无表情地指向一侧。
“可义母说过了,让我尽可以把许家当成自己家。”白怜神色无辜。
李锐想起自己爱操心的母亲就一阵头疼,是有多闲、多一无所知,才会把白家这小丫头收为义女?
李锐面色隐隐发青,“白小姐难道听不出来这不过是句客套话罢了?”
白怜一脸受伤,“将军的意思是,义母不过是同我虚与委蛇,待我也是虚情假意?呜呜,我不信,我要找义母问清楚。”
李锐:“……”
李锐深呼吸,“白怜,这里就你我二人,你装什么装?!”
话说出口,李锐登时便后悔了,对一个女子说这种话实在有些重了。
但不等想出什么补救的话,李锐忽然发觉眼前的女子神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了。
白怜仍是笑着,圆圆的脸蛋,水灵的桃花眼,看上去柔和得不带分毫攻击性,但说出的话却刻薄尖酸,专往伤口撒盐。
“装?我是装,可放眼世间,谁不装呢?你心心念念的长安郡君不也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白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