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等了。”郭知宜推门而入,笑了笑。
白苏机灵地没有跟进去,而是选择了站在门口望风。
陆韶的神色已经看不出丝毫端倪,垂着眼摇了摇头,“无妨。”
郭知宜微微倾身,手指在桌面上叩了叩,“你且说说,天牢中的刺客是怎么死的?”
“毒发。”
郭知宜抬眼,“把守这么严密,谁有那么大的本事毒杀天牢要犯?除非京兆尹、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串通好了。”
陆韶摇了摇头,“不是在天牢中的毒,在被擒住之前便中了毒。”
郭知宜挑眉,“慢性毒?”
“是,仵作验尸发现,是一种极霸道的毒,每隔一个月便需服一次解药,否则,不出三个时辰必窒息而亡。”
“啧,”郭知宜烦躁地敲着桌面,心情有些郁闷。
按照她看过的古装剧定律来看,一般会使这种阴狠手段的都是某个杀手组织或者某个野心家,不过她一直有个疑惑——
“竟然真的有这样的毒吗?这种毒叫什么名字?这么霸道稀有的毒,从何而来呢?不是说,尚药局主理天下药政,市场上流通的药物大多在其监管之下,京城重地尤甚?”
陆韶:“具体是什么毒,方四还没打听到。至于主理药政的尚药局,名义上如此,但实际却相差甚远。天下名医多出于神医谷,而神医谷中的神医要么考入太医院,为帝王所用,要么悬壶济世,周游天下,尚药局对他们而言,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尚药局里诸事繁琐,人情复杂,管事的多是些八面玲珑之徒,人浮于事,除了迎来送往,没几个有真本事且恪尽职守的。”
郭知宜眉头皱起,眼中浮现一层厌恶,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她忽然想到另一个问题,“既然知道每月毒药会发作一次,那些刺客动手之前难道不应该提前服下解药吗?或者,也该推迟几天等毒药发作过后再动手?”
陆韶思忖片刻,“也许,他们自己并不知道自己被下了毒?或者他们知道,但他们动手的时候便已心怀死志?”
“他们死前可吐出些东西?”
陆韶迟疑一瞬:“有是有,但……那几个被擒的刺客供出的幕后主使,是赵俊和户部右侍郎赵正谊。”
郭知宜目露嘲讽,“赵俊远在太原,手还能伸这么长?若果真如此,岂不是半个朝廷都在他赵俊手里了?”
陆韶若有所思,“有人故意把赵俊牵扯进来,想把这潭水搅得更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