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离金山寺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山深,又有寺院镇压,兼之此地百姓多以农业为主,打猎的人反倒是很少,因此平日里也没有多少人来,下山的路只有一条,还是条泥路,路边尽是野草丛生。风景虽好,但终归容易让人望而却步。雨歇如今虽有法术,但若是真的用了,难保不在半路失效……这么说吧,她如果是腾云过去,就难保不在半路掉下云端!若下头是什么碎石飞沙什么的,就算她是铜打铁铸的,也绝对不够摔!如果是遁地,那就更凄惨了,下场约莫等于直接活埋。兴许来年还能发芽开花也说不准啊!
想想就有点怂。于是,自然得和玄奘一同下山。
原本是雨歇走在前边,走着走着便成了两人并行,玄奘走在山路的外侧。山路窄,昨晚上又下了一场小雨,很是湿滑,他这样走着并不安全。雨歇自然是瞧见了的,本想开口让他走里侧,转念一想,若是直接说出来实在是有伤他身为雄性的尊严。
作为一个很是善解人意的姑娘,雨歇默默地垂着头,不着痕迹走到了他的侧后方。如此一来,便算是互不干扰了。他自然是瞧见了她的这些小动作,微微垂了眸子,没有说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不那么宽敞的山路上。雨歇耐不住这沉默,对于他一大早丢下她这么个病人独自跑出来这件事又十分的不满意,她心里不舒坦,随口便问了出来:“你们和尚不都是要做早课的么?你这样子出来不会有问题吧?”这话还算客气,虽然私心里她更想骂他一顿,丫的你是没脑子的么?不知道她昏睡着没有醒过来么?这次出来要是出了什么事她都没办法赶来相救啊魂淡!
玄奘言简意赅:“不会。”
雨歇本想追问,转念一想又想透彻了,这大概就是特权阶级与普通人民的区别吧。
阶级,那是无处不在的!
“你一大早出来是做什么?”她的视线落在了他背后的背篓上,心下好奇,伸长脖子一看,便见里头竟是两株长相怪异,通体覆着细细白毛的杂草,顿时有些疑惑,“这是什么东西?你这一大早的起来就是为了采这些草么?这些草是用来吃的?”按理说,金山寺应当还不至于落魄到要吃野草吧?她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这什么草,未免长得太,太别具风格了!”
话落便伸手去拿。
“别动!”玄奘连忙拦她,可惜山路蜿蜒狭窄,回转不便,晚了一步。
雨歇只见那棵毛绒绒不甚怪异的草突然扭了扭枝叶,她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却见它“咿咿呀呀”叫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