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如此两天,日子过得规律无比。雨歇体虚,又是个极惫懒的,便趁着这时间抓紧修养,昏天暗地没日没夜地睡。醒来时自有三餐伺候着……虽然那伙食实在不在她的审美范围之内,但好歹聊胜于无。除了当年在花落轩那段时光,她已经许久没有这么规律地过过日子了。
当然,她的心里也不是不担忧的。她自认不是谨慎聪明的人,没办法把事情做得完美无缺滴水不漏,也深怕表现出什么破绽给玄奘抓住。
她倒不是怕他知道,只是觉得这事实在是解释不清楚。
等到第四日晚上,夜半的时候下了一场小雨,淅淅沥沥的,带着点湿冷的感觉。雨歇在沉睡之中,被腹部的一阵抽痛折腾醒来,惶然睁开眼睛,感知回到身体,立即便感觉到额头上有温润的触感,一只修长的手掌覆在她的额上。
雨歇一惊,“嗷”地叫了一声,挥手将之拍开。她原本用的力道是极狠戾的,无奈身体虚软,减缓了许多,但也不容小觑。“啪”的一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出。惊怒散尽,雨歇借着月色看清了那人的面孔,五官深邃,面容平寂,唯独一双好看的眉微微蹙起,雨歇于是心虚。
“施主,你发烧了。”他说。
妖怪是最讨厌被别人看到自己软弱的模样,那意味着将要身死!雨歇死鸭子嘴硬,“没有!你弄错了!”
玄奘也不说什么,径自推门离开。雨歇心里堵得慌,扭过头不去理会他,一门心思对抗着这一阵一阵抽搐的疼痛。听他的脚步声远去,还是眼角一酸,差点泪洒当场。
尼玛魂淡啊魂淡!就不能体谅一下一个处在伤痛之中病人别扭又诡异的心情么?!
两刻之后,玄奘回来,手上捧了个小坛子。他也没说什么,拿了火折子点了油灯,借着那微弱的灯光取了木盆,将那坛子中的东西倒入其中,水声哗哗,带着股微醺的药香。他拿起素帕放进木盆,沾湿拧干,朝她走了过来,将那湿润的帕子放在了她的额上。
雨歇妖怪做久了,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心脏没来由地抽了一抽,有些抗拒地往藤床里头缩了缩,将衾被拉至下巴,单单露出一双眼睛瞪他,“做,做什么?”
他的眉头依旧蹙着,“你发烧了。”
雨歇终于反应过来,咬了咬牙,不愿意承情,想将那帕子拿下来。他阻止她,依旧还是那句话,连语气也没有变化,只是突然之间就多了两分强大的胁迫感,“你发烧了。”
雨歇默了默,终是换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