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呼呼吹进破屋,唐绵瘦小的身子显得愈发单薄。
公惟殊正欲将她抱起,手下却先触摸到一样冰凉坚硬之物。撩开她的衣袖,玄铁锁链赫然映入眼帘。
接着,他在她脚腕上又看见了两根同样的锁链。霎时间,盛怒杀气在他眼中聚集,比狂风暴雪还要可怕。
“殿下。”侍卫走过来,将手中钥匙交到公惟殊手上。
唐绵被大麾包裹着严严实实,她虽看不见公惟殊的动作,但随着手脚重物感的消失,不难判断他替自己解开了锁链。
在来京都的路上,她想过许多种会与荆王见面的情形,偏偏世事总是出人意料。
不过这样也好,兴许见到这般狼狈丑陋的自己,荆王心生嫌弃便会同意退婚。
她还沉浸在有可能顺利退婚的喜悦中,荆王突然将她打横抱起,大跨步出了破屋。
该死!这女人浑身冷的跟块冰铁一样。
活了十六年,除了她爹,唐绵还是头一回被男人抱。虽然隔着大麾,但她仍然能感受到男人身上独有的冷冽气息,不禁红了脸。
好在,有大麾挡着脸,不至于让荆王发现自己害羞的心思。
公惟殊抱着唐绵进了马车,车内燃着暖炉很是暖和。
天知道她冻了有几个时辰,为了让她身子早些回暖,公惟殊特意将暖炉往她身边靠了靠。
过了一会儿,唐绵觉得身上冷意消散了不少,手脚也不再僵硬时,这才小心翼翼将脸从大麾里伸出来,扑闪着一双大眼,好巧不巧正对上荆王的视线。
好一双凌厉的眼睛!
只一眼,唐绵的心立即提到嗓子眼。吓得她慌忙垂下眼眸,不敢与之对视。
“兔大点的胆子,竟也敢只身来京都?”荆王哼了一声,手指轻点了一下唐绵的额头。
不疼不痒的被戳了一下脑门,唐绵觉得心塞,他这话是嫌弃她懦弱?
唐绵低着脑袋不言不语,荆王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却也不作多问。
半晌后,唐绵因为马车摇摇晃晃而有些昏昏欲睡时,一张纸忽然贴在她的脑门上。
纸上密密麻麻写了许多黑字,唐绵凝神定睛,旁的字没顾看,倒直接盯住了纸上最大的俩字。
休书!
惊喜着实来的有些出乎意料,可唐绵转念一想,又不明白了。
“为何是休书,而不是退婚?”
公惟殊眼角轻挑,淡淡道:“退婚,无异于当着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