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你正好下去时叫人备上香案,我要跟亮声贤弟斩鸡头、烧黄纸!”
若是刚刚,徐鹤还有些惶恐。
但毛袆这般做派,反倒让他定下心来。
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自己这绝对有毛袆想得到的东西,不然他一个第一次见面的漕运总兵,怎么可能跟自己一个小小生员结拜。
不一会儿,香案就在凉亭前摆下。
一颗鸡头斩下,鸡血滴入碗中,毛袆亲自烧了黄纸,拉着徐鹤在案前跪下。
“贤弟,我是个武人,没有那般虚头巴脑的东西,从今天开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咱们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认不认我这大哥,就看你喝不喝这酒了!”毛袆正色道。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徐鹤心说只要你能帮我把粮食搞到,啥也不说了,这酒我喝了。
想到这,他先毛袆一步拿起酒碗,推到眉前道:“大哥!小弟有礼了!”
说完,一口将大碗里的酒全都喝了。
毛袆喜道:“好兄弟!”
说完,也把自己碗中的酒喝了。
喝完后,毛袆哈哈大小,起身扶了徐鹤一齐到凉亭坐下道:“兄弟,为兄毛袆,草字藏绂,以后有什么事,带个话给大哥,大哥有能力就帮你办了,没能力也想法设法帮你找人给办了!”
徐鹤闻言问道:“大哥字【藏绂】,可是【降尊就卑,怀玺藏绂】的藏绂二字?”
毛袆竖起大拇指感叹道:“果然,贤弟你学富五车!”
徐鹤心中暗道:“就冲你爹给你气得这名字,你就肯定不是什么粗鲁的军汉!备不住是为了什么事,才这般折节下交于我呢!”
果然,聊了一会儿,毛袆皱眉道:“兄弟,你对咱们大魏朝的漕运,知道多少?”
徐鹤摇了摇头:“皮毛!”
毛袆叹了口气道:“很多人以为,咱们大魏朝的漕运是因为英宗北上后才事施的,其实不然,太祖年间北上击元时,咱们毛家就负责从大运河转运粮草,这么一算,大哥家在漕运这任上呆的时间竟然比大魏朝到现在的国祚还长!”
徐鹤见他神色凝重,似乎在思考什么,于是也不着急,只点了点头,静等下文。
“你知道大哥为什么这么痛恨漕运衙门那帮文官吗?”毛袆问。
徐鹤摇了摇头。
“因为咱们毛家几代人扎根在这大运河上,期间付出了多少心血,可是到了英宗祥符四年,当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