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不讲理的夫妇走后,一人一犬相对沉默,可惜七万士兵还没有人醒来,不然橘牧会让人送壶好酒来。
今日,想醉,当醉。
可真正让他想买醉的,不仅仅是许洛山的剑,更多的是白衣临别时所说的话。
“我自离淮来,有个黄衣姑娘说让我捅死你,最不济也要出上两剑,够赊上十斤胭脂钱。”
橘牧低着头,好看而修长的月眉从未如此低垂。
老黄狗忍住笑,龇牙咧嘴,心想:让你小子当初不听劝,这下倒好,大黄收买的可是许洛山啊。两剑?这不和捅死你没区别吗,直接送你小子去见如来。
白衣瞥一眼老黄犬,后者心道不妙,毛骨悚然。果然白衣开口道:“姑娘还说要是剑仙饿了,还可以抓某只老黄狗放放血,路途遥远前来斩妖,吃顿烧狗头奖励自己不为过的。娘子,饿不饿?”
身后何故溪莞尔一笑,揉揉肚子调皮说:“诶,你别说,还真有点,六分饿。”
许洛山还是不老实地伸出爪子捏上自家老婆俏脸,手感真好,笑道:“那就找个地方烤上狗头,吃点?”
老黄犬如临大敌。
谁知下一刻,许洛山公主抱起媳妇儿,直接御剑而起,瞬息成为天空一黑点,剑光耀万里。
逍遥游,人间何处去不得?
橘牧抬头看天,眉眼间看似满是倦意,池鱼思故渊,但好像又藏着几分欢喜,故作深沉道:“剑仙都这样说了,看来是不见姑娘就要死。大黄,那咱也走一个?”
无人回答,老黄狗白白眼,伸出爪子拍拍脸,一脸不屑。
你小子当初的才子风流和肝胆硬气呢?
“宁挑满街珠帘,不入姑娘闺房。”
天天大黄大黄的喊老狗,还不是想过过嘴瘾。心里有人家当初就直说多好,豆蔻吃起来不香吗?都是曾骄傲的人啊。
长袖飞舞,老黄狗都来不及思考,橘牧就拎着狗脖子一跃跳下北扬州城城墙,烟尘四溅,不得沾少年衣裳。
“喂,轻点,轻点!老狗就要被勒死了!”
此心枷锁若开,即可证道菩提。一个不经意间,向南两步,橘牧倚亭入观潮,面色从容。
原来道法中最重要的不是修行,而是修心。
翩翩少年郎,一人拎犬叩心房。
笑谈独在千峰上,万里横烟浪。
离淮城当数小楼右峰独高,盛产雀舌。此夜山顶俯瞰,灯火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