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节。
有时风很大,还不全是离愁,吹不散某些人眉弯,但会吹散更多人。
可怜谢温良支棱耳朵听半天,想听见许南禅的悄悄话,却只听见姑娘接起刚刚自己的话:“温温小弟,今天的云确实很美啊。”
隔着香软薄纱的手帕,谢温良的目光却只在羞红脸的姑娘,不由思索,脱口回一句:“确实很美。”
梨涡满上女儿红,能饮几杯,醉上几宿?
你别一会看云,一会看我。不然我总觉得你看我时很远,看云时很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多美好。
白云无辜,只怪酒窝太浅,装不下太多酒,赊账相思太深,太缠绵。
许南禅突然停下动作,有些静。谢温良也觉得有些怪,无常必有妖,剑客直觉。
不曾想,姑娘突然跃起,绣花鞋踢飞竹剑,高抛起,落地时已持剑指向左侧山路深林,耍个剑花道:“不知是哪位公子拜访,出来!”
谁知先传来几声拍掌赞叹声,而后轻佻的声音:“丫头好剑势,人美剑也美,好一派倾国,公子我见犹怜。”
从山路半道缓缓走出一位紫袍朝服,左袖云雀右袖雄狮的年轻面孔,可恰恰鬓角全白,黑直长发未簪散落,异常俊美,倒像仙人下凡,抚顶结发受长生。
他立于林间,缓步,这片天地却好像以他为王,万树跪拜,如渊似海。他边伸懒腰,边走向他们,随意玉佩碰撞声却极合音律,动听而富有节奏,带来一种极壮阔的杀伐势。
一个人的金戈铁马。
呼气吸气,潮起潮落。
少女依旧坚定持剑将谢温良护在身后,却轻抹竹剑。洛城一脉,向不输人。来者不善又何妨?
一股极缥缈的剑势对上那男人的气势,不是针尖对麦芒,而是一棵草压不倒好骆驼,只得做一方礁石划破浪涌,奄奄一息。
随着怪异男人的走近,竹剑逐渐开始晃动,直到大幅度抖动,但姑娘依旧默背剑诀,维持着剑势不倒,唯恐大浪翻天。
敌方未至,心气先散,兵家大忌。
何况身后有人,好姐姐要护着臭弟弟。
男人继续欺身,伸出手已能抓住竹剑,却只是伸头弯腰,做出老奴笑狗状道:“哟,莫非有些累?”复一笑猖狂。
少女满头大汗,只是白眼看他,不言不语亦不退。谢温良只能看到少女娇弱的身影,他半撑着身体,扶上青石,强提一口灵气,只气师傅尚未教给给他任何剑诀,此刻哪怕出一剑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