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青石旁,小妖女很不淑女地盘腿,品雀舌,偶尔啃两下果子。
“温温,头偏左一些。找到了!”
听到南禅的话,正回忆大好春色的思绪瞬间被打断。故事重游,多情应笑,又无妨。
谢温良乖乖挪一点点,全身依旧酸痛,毕竟端两时辰的剑对刚进入朝露境的小修士还是很吃力,更何况原先是每天拔剑五百次,追求极速。
推剑出鞘时,刹那回鞘,惟手熟尔。
不料眼前瞬间一黑,细瞧是丝滑略带荷香的手帕罩在脸上,说不出的沁人心脾。
青石背上斜趴的少女,一边摆出漫不经心,“姐姐就该这样”的神情,一边给口中的臭弟弟擦着汗,贴心温柔。她突然间想到什么,敛眉笑脸说:“温老弟,明天要是说书,记得喊上许公子一起,小爷打赏!”
美目盼兮的姑娘说起调笑话来,床上床下都是自古开盘无敌手,万万拒绝不得。
反正已成定局,喊是去,不喊也是去,这一缠就是一辈子啊。
她的美,胜于不加修饰的情秀,不是刀削般的孤瘦冰脸,略微有些圆润,说芙蓉如面倒有些抬举芙蓉的意思。肌肤素净可不就是那白瓷抹上蜜,净惹些狂蜂浪蝶?柳眉半挑,可挑逗多少浪子春山情长?确实是个眉眼盈盈,惹人欢喜的小妖精。
谢温良嗯了一声,不免想到那日师傅贱兮兮的模样:“你小子熬到好日子了,以后都不用拔剑了,改成端剑。同是朝露,顺便让你好~姐姐指点指点你。”
好日子?睡得比猪晚,起的比鸡早,幸好近来没去茶楼接说书,疲于奔命。哪本圣贤书说少年的肩头只能放草长莺飞,多扛点银丙明明也可以嘛!
坏日子?好像每天能多两时辰陪她,已经是世上顶幸福的快意事。就只怕,少女的酒窝是越笑越醉人,少年的眉目是越醉越笑人。
此间,大梦一场,空。
攥着手帕的秀手已经擦到臭弟弟脸侧的微细胡须,南禅一瞧,心里暗想:“有些清秀,倒有些像娘喜欢看的那些个小说男主角。”一想到这,不免回想起喝高的夜晚,害羞便沿着淮水淹没脸庞。
想他作甚?她随即快摆摆头,小声对天说:“还不是个小淫贼。”
这季节,南下过冬的白鸟两两回西山,归于林间,比翼而飞终究浪漫。
怀春的少年少女们总认为自己的小心思、小动作天衣无缝,待多年回首时,不免笑当初做作又动人。但不知是否想过,单纯的情感也只适合那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