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就不是僭越了么?”
“小姐……”
“那我命令你叫我明月。”
“是,明月……小姐…”
“罢了罢了,我怕了你了,你可真倔。”
她回想适才情形,又被逗笑了:“刚刚真有趣!下次我们还这样玩好么,阿圆?”
男孩不知如何作答,惟有苦笑。
“你是不是该把它摘下啦?”她点了点他的脸,眼神里满是希冀。
阿圆在鞭子下长大,育出了一颗几乎不信任何人的心。他心道,虽说她适才多半出于好玩、救了自己,可谁知,她会否再出于好玩告发自己?
“小人——生得丑陋,恐惊吓了小姐。”
“我长得也不好看啊,估已丑到你了。为了弥补,你就勉为其难,也丑一丑我罢!”她一本正经的模样着实有点好笑。
“……”
“你都已看过我的脸了,好不公平。”
若不顺了她的意,她恐怕更欲告发自己罢?
他作势要解面具,心下却在苦思脱身之策。
“阿圆——可找到你了!快走,我们得赶在总管之前回去。”远处河干竟传来治平的声音。
“实在对不住,小姐,我得走了。”阿圆心如获赦,抽身便要走。
“慢着…”明月伸手拦他,恰好拭落他半解的覆面。
长什么样子呢?没看到。
少女弯身拾起风伏羲的覆面,颇感气恼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此时此刻,要是能和家人团聚,该有多好。”下房里,二人未眠,阿圆凝睇窗外的孤轮喃喃道。
“一转眼,你都有两月没见你娘亲了罢。”
“你知道的阿平,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往时,我每聊及你的家人,你均是顾左右而言他。这一次,莫要再这样了。难道在你心里,我们不是亲兄弟一样的关系么?”
治平心底幽幽叹了口气:阿圆,在我心中,你何止是兄弟。其实,你是我唯一可以牵挂的人了。因为,我父亲、我母亲,还有我阿姐,都已舍我而去。
我哪里,还有甚么家人?
“阿圆,你还记得,我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么?”
“呃…从我记事起,你就在这里了呀……”他搔首道。
“也难怪,那时你还太小。”治平呵然。
“两年前。我是两年前的除日来到这里的,换句话讲,我家破人亡已经两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