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王管事一脚踢开下房房门。
治平揉着睡眼,迷迷糊糊地起来道:
“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睡了……”
“叫那小子起来!”
“……阿圆、阿圆,快别睡了!大人叫你起来。”
阿圆被推了半晌,佯作困倦地爬将起来。
“好你个小兔崽子,让爷爷我硬是追了半里地,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说罢,提起一根铁棒就向他身上招呼。
“大人,他到底怎么了?您又要打他!”治平忙上前拦住,为他叫屈道。
其余下人也纷纷惊醒,心道:这好惹祸的小杂种!真不亏打,这时辰了还要搅扰我们清梦……
“好,既然你问了,我就给你好好说道说道,也让你们都明白,我在府里掌事几十年,向来不是滥刑之人,所打的都是该打之人!府里的规矩,没有获许,不准外出!刚才我们五双招子亲眼所见,他不经禀报,私自跑到灯市上乱窜,铁证如山,还有什么好说的?”语罢,斜睨了治平一眼,“你这般不服,我看你——十之八九是他的共犯罢?”
阿圆下榻,长跽正色:“大人,小的若是做错了什么事,您要打便打,小的绝无半句怨言。可是我今夜并未外出,您这般无中生有,凭空构陷,小的万万不能服。是非曲直,我们这就去请老爷做个公断。我相信,老爷是定会为我作主的。”王管事听他提到老爷二字,气焰一时顿消,也不知是什么缘故,老爷一直颇护着这小杂种,以至于府里整日议论他和这小子老娘的风流事。这小子也学的乖,三番两次的,老爷竟成他手中的尚方剑了!
“你、你给我老实交代,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女娃是什么人?”
“小的实不知,您说的是那一位?”
“好哇,待我把那个面具找出来,看你还抵不抵赖。”说话间就在阿圆身上翻找。
“…面具呢!面具在哪儿呢!”
“什么面具?大人适才说的话,小的怎么一句也听不明白啊?”
半晌过后,王管事挂着猪肝色的脸悻悻而出。阿圆二人已憋了良久,笑得在床上打滚。
不过,面具在哪儿呢……
运河流淌着琥珀色的华灯,映照着泮上两个躬身气喘的稚子。
“小姐之恩,小人铭感五衷。”
“我不叫小姐,我叫明月。”她深表不满。
“尊卑有别,小人怎敢僭越?”
“那你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