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也就算了,谁记得我?”
村长深叹一口气,无奈摇摇头,劝慰一句:“马翠花做人要有良心,凤将军在世对你不薄,如今他辞世,又是我赢国功臣,这孩子年幼本就可怜,你如此虐待会遭天谴的。”
马翠花一翻白眼:“天谴?这老天真长眼,就赶紧让她也去死,省得天天白吃饭不干活。”
转头眼神凛冽的看着小家伙,呵斥一声:“明天早晨滚去割猪草,敢偷懒就把你扔去后山的乱葬岗。”
话一出,马翠花甩手进了屋,只见小家伙全身一哆嗦,怕自然是怕,那是什么地方?
乱葬岗可是这个村最阴森的地方,无论生老病死,横死客死,不论人畜都扔去那里。
虽说她平时和黑花睡一起,那至少是个活的呀。
黑花是谁?谁都不是,是头猪。
和猪睡,吃猪食,惹的村里百姓心疼,偶尔背着马翠花给小家伙一个窝窝头。
还得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别告诉马翠花,不然自己惹一身骚,也得连累孩子挨顿打。
心疼是真的,不敢养也是真的。
整个村里都靠天吃饭,各家都是吃了上顿愁下顿,更是不敢多养个孩子。
不过,大家伙心如明镜,知晓马翠花打的什么主意。
她本以为凤炎为赢国功臣,她效力抚养功臣遗孤会多少落点好处。
结果呢,一文钱好处是没落着,还搭进去一个人的口粮,久而久之,孩子就变成了出气筒。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马翠花曾有一子,年长两岁有余时,得病夭折了。
而后,马翠花一病不起,还丧失了生育能力,整日郁郁寡欢,丈夫马狗子怕其想不开。
干脆让其出门做小工,不为挣钱,只为散心。
马翠花带回这小家伙,本也有寄托之意。
奈何,别人家的永远不可能是亲生的道理让马翠花后知后觉。
夜幕笼罩整个村庄,深秋初冬,夜里已是寒风刺骨,如利刃割脸。
小家伙蜷缩在猪窝,黑花的粗鼾声可帮她消除丁点对黑夜的恐惧。
她用小手臂抱紧自己,脸颊埋在双膝间,紧咬着嘴唇,眼眶中的眼泪在寒月下晶莹剔透。
她不知道什么叫做为国捐躯,只听村长爷爷说起,爹爹为大国舍小家,暂且不会回来了。
小家伙抬起小手抹了一把眼泪,反手捂着嘴,悄悄吸溜一下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