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就隐隐作痛。
“只是旧伤?”
圣人面上罕见露出了一抹忧色。
“朕听闻你今日进宫,原以为你身子已大好了。”她倾身,握住谢琅的手,“可你依然犹带病容。”
“鸣玉,你叫朕说你什么好?”
她不等谢琅答话,便吩咐身侧女官:“去把梁安叫来,给她看看。”
梁安是太医署令,医术精湛,专为圣人诊脉。他一探谢琅脉象,就捋须道:“谢仆射寒气侵体,又有旧伤,实该好好调理。”
他半眯着眼开了药,以及之后用来调理的食膳方子,又指着小炉上烧得热气滚滚的锅子,直言不讳:
“至少今日这羊肉锅子,仆射就吃不得了。”
谢琅眼睁睁看着羊肉锅子被圣人吩咐撤下去,换成梁安所言的好克化的粥品,顿觉心头大恸。
虽说这满桌新菜是出自宫内御厨之手,可这清淡的样子,同内省官署提供的饭食有何区别!
……行罢,这要热腾腾些。
圣人在她为撤下的锅子伤心时,反倒已细细问过梁安,让人下去后又转向她,语重心长道:
“鸣玉,朕瞧你日益清减了些,又听统领说你夤夜秉烛,想是平日思虑过重,也该令人为你好好调理调理了。”
“若你不肯,朕便着人去你府上,替你准备膳食。”
谢琅眉头微蹙,刚要委婉回绝,却听圣人换了以前的称呼,声音里隐含悲色:
“阿姐如此不爱重自己的身体,是也要离朕而去吗?”
*
谢琅缓慢眨动眼睛。
她那时心焦于圣上所言,当下同意告病在家好生调理,平日亟待处理的公文事务由燕回带在身边的女官送到府上,再送回宫中去。
谁知刚调理了没半月,就同圣上起了争执。
虽说在她生辰那日曾有口谕到达府中……
等等。
谢琅微微敛目。
梦境中人身后的景象似是宫城?
景物太模糊,她只能凭借熟悉的色彩简单判断。
紫袍身影、背对宫门,明显是刚从宫中出来。
天子三日一坐朝,她这个尚书右仆射却要日日视事。虽说尚书省官署不在宫城当中,但皇帝又设有政事堂,三省长官合署办公,她便常常留在宫城之内。
可她调理身体有圣上恩准,是告病在家,已经多日未去上朝了。
难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