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火光中往日极为规矩文静的姑娘,今日竟因一条兔腿吃的两腮滚圆。
她的脸旁在火光映照下莹白透亮,竟不似真人。
盈时风卷残云的吃完过后,捡着落叶擦起油乎乎的手,才后知后觉自己方才做了什么事儿。
亡夫都还没下葬,自己就当着大伯的面吃了肉。
盈时顿时眼前一黑,闷着头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发觉没有借口可找,她沉默片刻,而后轻声朝梁昀解释:“我实在太久没吃饭,方才饿的一时间忘了......”
勇敢面对错误,承认错误。谁都有记性不好之时。
再说,方才不是梁昀主动将肉递给她的么!
梁昀不动声色,道:“事急从权,想必舜功不会怪你。”
盈时怔了怔,旋即缓缓点头,正欲再说什么,梁昀却已经快速的熄灭篝火。
“晚上你睡屋里,我守在外边。”
......
又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黝黑深夜。
盈时枕着自己的手臂尽力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明明白日的很累,可她还是睡不着。
她想啊,大约是有些疼吧。
也不知是不是在溪水便时沾染了凉水,盈时愈发觉得脚踝处一抽一抽的发疼。
外边安静的没有一点呼吸,只怕梁昀早就睡下了,盈时只能忍着腿上的疼,自己翻来覆去煎熬着。
她好不容易眯了一会儿,竟是做起噩梦来。
先是梦见一个披头散发的骷髅头。
那骷髅头早没了肉皮包裹,只有下颌一张一合,明明没了肉身,却还会阴森笑着,一双空洞的眼洞死死盯着盈时方向。
“咯咯咯咯咯,你睡了我的床,就要留下来......留下来陪我。”
盈时使劲儿从梦中挣脱,浑身的汗意,还没松一口气,一闭眼竟又梦到了前世。
梦到梁冀回来的那日。
她满是欣喜的穿着新裁作的衣裙,却见到了随着梁冀一同回来的傅氏。
傅氏怀里抱着一个哇哇大哭的婴孩,他们是最幸福不过的一家三口。
盈时望着梁冀,可梁冀却并不看她。
他不敢看她。
他当然不敢看她了!
隔日,盈时收拢好衣物,主动找上梁冀,与他说起和离一事。
总好过继续住在这里,惹人嘲笑来的好。
她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对着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