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山炉中的线香未尽,一阵风拂过,原本袅袅升起的烟被缓缓吹散,明婳原本阖上的眸子倏地睁开,顺着风的方向望去,却听见云喜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姑娘,人带来了。”
“嗯,送进来吧!”
云喜推门而入,声音细微不可查觉,明婳惊异于云喜身上的功夫,不消片刻功夫便得手,还未惊动护院。
云喜一把将手中的麻袋扔在地上,回道:“姑娘,奴婢在后门处的狗洞发现了她,一路跟着她,见她进了弄竹轩,袖袋里还装了这个。”
话落,云喜便递过来一个黑色药瓶,明婳伸手接过,放到鼻尖闻了闻。
果然,这丫头的心思不简单呐!
旁的药明婳不知道,可这世间各种媚药她却是通晓一二,上辈子沦落青楼数年,早已对这种玩意儿司空见惯。
想来这丫头用这东西也不是来害她的,方才听云喜说是在弄竹轩发现柘黄。那可是父亲书房!
暗暗舒了口气,明婳一边把玩着手里的药瓶,一边吩咐云喜将人放开。
柘黄被人抓住本就吓得发昏,黑暗中咋一看见明婳那张令人心颤的面孔,顿时惊得双目圆睁,因着嘴巴被帕子堵住,只得发出呜呜的声响,整个人跪在地上双腿止不住的发颤。
明婳目光中氲着寒意,道:“柘黄,这大半夜的你孤身一人跑去父亲书房,是要做什么?感情做不下去我的侍女,打算捡个高枝,做我姨娘?”
此言一出,原本吓得发颤的柘黄微微怔了片刻,却不料明婳冷淡的声音再次从头顶飘来。
“姨娘也不过是个妾,在我母亲面前始终是个奴婢!”
柘黄一听此言,登时像是再也按捺不住,跪在地上止不住的挣扎起来,一双杏眼通红,像是要吃人一般瞪着明婳。
明婳心中有一瞬间的苦涩,她一直不明白柘黄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为何愿意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去做父亲的妾室。
可后来派人四下去查,果不其然,让她查到了一丝异样。
这柘黄十多年前是明洵在潭州任上救下的孤女,彼时明洵奉旨督办潭州水患,这丫头的双亲被洪水冲走了,明洵瞧她可怜,便带回京都做了女儿的侍女。
可这丫头如今年岁见长,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明婳顿了顿,苦笑一声,可若是真如此简单,这柘黄报恩心切倒也说得过去,可前世她却是带着官兵去搜查那本就提前放好的明家罪证!
这辈子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