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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一场秋雨里,两个人并肩走在被细雨洗刷得湿漉漉的青石板路上,偶尔风一过,孟鹤妘下意识往裴伷先身边缩一缩身子,仿佛一对亲密无间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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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府里已经挂起了白帆,管家在指挥下人们整理灵堂。
早些时候,江天白把郑大宝请进了织造府,三天之内,若是程少卿不能抓到真凶,他就一个本子把程少卿私放嫌犯的事儿告到益州指挥使面前。
“大人,您请喝茶。”江天白把茶杯递给郑大宝。
郑大宝撩了撩眼皮子,掀起眼帘看了他一眼,接过茶杯捧在手里,淡淡地问了一句:“崔鹤死了,你之前说要进贡的藏绣绣品怎么办?”
江天白一怔,连忙说道:“大人您放心,她虽然死了,但是还有金林秀坊的金老板,藏绣的事儿不会有任何问题,这次皇上寿诞,织造府这边是准备的万全了。”
郑大宝“嗯”了一声,低头抿了口茶。
两个人各怀心事地坐在大厅里,屋外的雨越下越大。
管家慌慌忙忙地从回廊尽头跑过来,手里的伞被风吹得呼呼作响,灰色的长衫被雨水打湿了一半。他一路跑到大厅,站在门口收了伞,急急地朝里面喊了一声:“大人。”
江天白微微一怔,扭头看去,管家面色难看地站在门外。
“什么事?”江天白问了一声,管家连忙说道,“裴伷先来了。”
“裴伷先?”郑大宝把茶杯一砸,“他倒是赶来,走,去看看。”
江天白皱眉看了一眼管家,连忙起身从他手里接过雨伞撑在郑大宝头顶,三人急冲冲穿过回廊往灵堂走。
江府已经设好了灵堂,但崔鹤的尸体还在义庄里放着,棺材里只放着崔鹤生前的衣物和首饰。
讣告挂在棺材两边,左右各有两个丫鬟候着,其中一个跪在地上,一张一张往火盆里添纸钱。
孟鹤妘百无聊赖地推了推旁边的裴伷先,压低了声音凑到他耳边问:“你说,凶手到底是谁?是金秀妍?还是那个逃走的丫鬟?”
裴伷先皱了皱眉:“不知道。”
孟鹤妘一瘪嘴,我信你个鬼。
这时,灵堂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道红色的身影像风一样卷了进来。
“王夫人!”添纸钱的丫鬟见到来人,突然从地上站起来喊了一声。
孟鹤妘惊讶地看着这位王夫人,她穿了一声火红的襦裙,面若桃花,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