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宋永恩孤身一人入中州,要以天上第一天下第十一,挑战那天下第一的张琉璃,不战而败。
途径弱河时借人竹筏歇脚,顺便吹一吹无比失落的心情。
原定不日便走,可这一逗留,就过去了九日。
李坎盘坐在竹筏梢头,看着百丈宽的弱河水面上,一朵又一朵水花绽放,满河清漪丛生,密密麻麻,圈圈圈圈,说道:“你是说,那一战根本就没有开始?”
宋永恩叹息道:“没有。”
李坎点了点头,问道:“那你为何说你败了?”
烟雨婆娑,绵久难缠,天地间俱是轻微雨声,初听时嘈杂扰人心神,久闻后心静又宛若处子沉沦,听雨倒也是一种境界,只是让人难免有些失落罢了。
宋永恩没有说话。
李坎察觉到,身上有些不对劲,仰头一看,多出一副青花伞面。
李坎愣了一下,淋惯了雨,一时间还真不习惯,随后缓慢瞪大双眼,说道:“老头,你从哪里掏出来的?”
细雨噼里啪啦,砸在青伞外面。
老人手持青伞,半边身子露在外面,湿了青衫,只为顾筏头少年周全。
宋永恩眼神黯然,枯皱的脸上,连连苦笑,并没有回答李坎的疑惑。
这一刻,他真的平平无奇,就只是一个手握青伞,为少年遮风挡雨的青衣驼背老人。
李坎伸手,握住伞柄,赤脚踩踏竹筏站起身,移步至老人身旁一侧,举着青伞将自己连同老人都罩住,另一只手缓慢背到腰后,捻动着指尖凉意,说道:“他不战而胜,你不战而败,何故?”
既然未开始,又何来定论?
李坎想不通。
宋永恩抬手握住胡须,缓缓说道:“那一日,中州武坟原,我与张琉璃面对面,他问我是否有信心入他十方琉璃界大干一场,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已经败了。”
“武坟原?神州武道榜第一,张琉璃,十方琉璃界?”李坎轻轻喃道。
宋永恩苦笑了笑,说道:“张琉璃无愧天下第一,不灭境第一人,仙神之下无敌,境界本就高老夫一层,再入他十方琉璃界,老夫便就是以己之短,搏敌之所长,所以,那一战没开始,老夫就败了。”
“不灭境第一人?仙神之下无敌?”李坎喃道,接着说道:“张琉璃高出前辈一个境界,难道前辈事先不知道吗?”
宋永恩捋了捋胡须,道:“知道。”
李坎皱眉,不解道:“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