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李坎认为,这一段路本就是多峰多峦,并不稀奇。
若不是三日前宋永恩老人说过,他仍旧还不知道原来竹筏早就已经入了艮州境域。
艮州多峦,又称北艮州,隔着中州,另一边就是南离。
在五年里面。
大风起,竹筏可日行千里。
微风起,竹筏可日行数百里。
无风时,竹筏可日行近百里。
逆风时,竹筏亦能日行数十里。
未曾停下过片刻。
倘若弱河是一条直贯南离与北艮的直流,竹筏在这种前行速度下,或许穿过中州,抵达北艮州,根本就需要不了五年,最多四年便可。
可若真是那样,或许李坎也就不曾见过大漠落日,也就不曾见过寒梅傲霜,也就不曾见过风域高原,而沿途所遇到的人,至少也得减去半数。
李坎不愿如此,抵达北艮州于他而言,毫无意义,觉得这五年纵然满心遗憾,但点点滴滴,不管拿什么,他一点也不换。
宋永恩瞥一眼竹筏梢头,已经盘坐着闭目养神良久了的刁民,想他名动神州的一号人物,收徒弟不成被赏了一碗闭门羹还没完,还被这河溜子踩上一脚。
咋?瞧不起谁?
不就是天下第一吗!
就这么点出息?
“老夫使使劲,把你小子教成天上第一可好?”
老人拿捏着胡须,故意发出两声:“嗯,嗯!”
李坎皱眉,但没有睁眼,说道:“怎么?前辈这口老痰舍不得吐吗,留着下饭不成?”
宋永恩面色漆黑,原本轻轻按在腿侧的一只手掌,突然用力抓住大腿,另一只手握住胡须,沉声说道:“天下第一又如何,不过是一只缩头乌龟,不战不败,人人皆是天下第一,老夫要教你的,则是天上第一!”
说到此,老人顿时显得意气风发,眯着眼望向南方。
突然,李坎说道:“你败了?”
宋永恩一怔,哪里会想到这个河溜子竟然问出这么一句话,捏着胡须,没有立即说话。
李坎微微抬起头,睁眼目视前方极远处天水一色,说道:“神州武道榜第十一,空战无敌,独创绝学‘杀九进十’,教天下无人敢天上争锋,被世人冠以空战武神和空中狂徒。”
老人愣住了,过了好一会,才扯起嗓子大声道:“你竟然知道老夫!”
李坎笑道:“这五年里面,我遇到过很多人,刚好有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