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实物。
忍不住就脱口问了一声。
可话刚出口。
他就觉得不妥,只是后悔也晚了。
“嗯。”
黄瓦匠却没有多想。
他将点燃的火绳放进一团刨花木屑里。
佝偻起身子吹了几下,见火势渐起。
又用小铲子慢慢送进了灶膛里。
等生好灶火之后。
这才把那火镰拢在掌心。
几根满是老茧的指头轻轻摩挲着。
黑里透紫的老脸上尽是惆怅追忆之色。
“这还是当初你娘的陪嫁呢!”
说着,黄老汉缓缓仰起头。
似乎连抬头纹上都写满了‘郑重’二字。
“旁的事情你记不起来也就罢了,可你娘,你千万不能忘!
当年若不是她舍命救你,你如今都不知被埋在何处。”
或许是被黄老汉话语中的情绪所感染。
又或许是源自这具身体的血脉本能!
黄玉书再次忍不住脱口追问:“我娘是如何没的?!”
“唉。”
黄老汉苦叹一声。
“嘉靖二十九年俺答进了关,没打下京城。
却把咱们雍县祸害的不轻.......”
“你娘、隔壁林秀才他娘,还有你达叔的婆姨。
她们都是那一年没的。”
“当时我和你娘走散了,那年你才八岁。
她为了引开鞑子的追兵,把你藏在草垛里!
结果自己.......自己却.......唉!”
话说到半截,就渐渐没了声儿。
感受着那无言的叹息,黄玉书也只能默然以对。
半晌。
老汉似是收敛了沉重的心绪,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
“去屋里歇着吧,等饭得了!
我再来叫你。”
刚起个头,就被老汉给聊死了。
虽说心里还有许多疑问。
黄玉书却也只能闷声应了,默默回到屋里。
不过等到独处之际。
他将方才的对话重新捋了一遍,却又禁不住亢奋起来。
嘉靖二十九年‘自己’八岁。
而眼下。
自己应该是在十六岁到二十岁之间。
下限出自李红袖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