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使是心里有再多的不满,太子毕竟还是太子,更何况他现在刚过掌握了李协理财政的权利,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孙瑾若不敢表露出一丝不满的心境,只敢答道:“自然没什么不满的,就算是有,也是若儿自己作死,怪不得旁人。”
李炜理所当然地答了一句:“嗯,你倒是蛮有自知之明。”
孙瑾若一口气便堵在喉咙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了。
李炜笑了起来,身旁所有的男人似乎意会了什么,也跟着笑了起来。
孙瑾若心下里突然一惊,忙匍匐在地上,朝着李炜一个劲儿地猛磕头。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饶命啊!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做吗?”太子眯了眯眼睛,狐疑地看着这个女人,冲一旁的小厮使了个眼神,两个小厮立即上前来,把孙瑾若从地上拽起来。
孙瑾若一个大惊,慌乱地在空中拳打脚踢,却始终拗不过身侧两人的那股野蛮劲儿,凄厉的尖叫声便在空中一阵阵回响。
“放开!放开我!”
李炜吊儿郎当地往嘴巴里丢了颗花生米,翘着二郎腿,云淡风轻地说道:“你可仔细想清楚,你最好在本殿下动手之前先老实交代,否则,这些个刑具,可没有旁边那两人那么轻松。”
孙瑾若闻言,巡视了一眼周边的刑具,都是一些个钢铁筑成的奇形怪状的东西,孙瑾若心下一紧,想起民间的那些奇怪传闻,害怕得忍不住当场尿了裤子。
不能说!若是说了!且不说日后京城中的人会如何看待她,她若是认领了罪名,怕是都难以活着离开这个东宫了!
这里,与外面富丽堂皇的宫殿比起来,简直就是个吞噬人心神的肉体的炼狱!
孙瑾若咬紧了牙关:“殿下,真的不关臣女的事!臣女是无辜的!”
李炜无奈扶额:“本殿下可是给过你机会了哦。”
说罢,他摆一摆手,那两个小厮立即上前去,一人将孙瑾若按在钢铁制成的座椅上,一人动手拆刑具。
“第一个玩具,无痛按摩椅。”
李炜热心地介绍他收藏的刑具,看着那两小厮将孙瑾若放在座椅上,那手铐和脚拷将人捆绑起来。
孙瑾若只觉得身上有无数个地方被挠了痒痒,在椅子上挪动起来,这一动,那些被挠了痒痒的地方又立即被刺痛,像是密密麻麻的小针扎一样,在她的皮肤和穴位里被刺痛。
孙瑾若一声尖叫,李炜便好心好意地提醒:“你别动啊,动了可是会疼的,我这椅子可是按照人体穴位来放的银针,仔细扎错了地方,这么金贵的大小姐,扎坏了多可惜。”
孙瑾若这才发现,触及座椅的地方已经密密麻麻地冒了血珠子。
“你可得尽快交代哦,不然你的血可是会流光光的。”
李炜说着,又往嘴巴里丢了一颗花生米。
孙瑾若真的在心底里害怕起来,这太子看上去什么都不怕的样子,即便她当场死在这里,他也不会有丝毫的动容。
是啊,从小到大都被保护得很好的人,几乎没受过伤的人,怎么会明白痛是什么滋味呢?
孙瑾若咬了咬下唇,心底里逐渐动摇起来。
“其实啊,最简单的方法还是给你也下个同样的药,然后丢进这池子里,找个人替你洗一洗脑子里的污秽想法。可是啊,你太脏了,心里的脏这池水是洗不掉的,本殿下也不想让你玷污了这一池子的好酒。”
李炜拿起孙志阁的笔录,一步一步地走近孙瑾若:“怎么样,想好了吗?”
见孙瑾若不语,李炜皱了皱眉头:“还想来点?”
他便使了个眼色,有一个刑具立刻被拿来。
孙瑾若心里的擂鼓已经敲到了极点。
“真的不说啊?不说的话,你怕是撑不住下一个。”
“我说!”孙瑾若吓得白了脸,眼睛里已经浑然流出了泪水来,“我说,我全说!”
“那日在才艺大会上,哥哥一眼相中了苏相如,满心满眼都是要拥有她,我看哥哥相思疾苦,便把替他想了这个法子,让哥哥如愿。”
“我都是为了哥哥好!为了完成哥哥的心愿,臣女才一时糊涂,做了混蛋事情。”
李炜微微皱起眉头:“当真??”
孙瑾若点头。
胸上忽然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孙瑾若高声尖叫起来。
李炜等叫声小了,揉了揉耳朵,凑近孙瑾若,庸手里的笔录拍了拍她的脸颊:“你可想清楚了,本殿下手里已经有了你哥哥的笔录,现下已经放你哥哥回去了,你若是说的跟他的不一样,本殿下为了保持笔录内容一致,可只能拷问你了。”
孙瑾若登时吓得面色煞白。
“还、还有一个原因……”她立即补充。
“从前在孙家,都是我娘亲当家,一日我的婢女撞见了孙吴氏去寻找苏相如,那个贱女人给孙吴氏不知出了什么馊主意,让孙吴氏争起家里的掌家之权来,我娘亲被冷落,孙家后宅也鸡犬不宁。”
“我和哥哥都恨她!所以想要用这件事情,毁了苏相如。”
至于她在行动里具体做了什么,孙瑾若闭口不提,满眼含泪地看着李炜。
李炜又皱了皱眉头:“你娘亲?便是那个给本殿下准备了千年血灵芝的那个人?”
孙瑾若一愣。
李炜又说道:“你娘亲是妾室啊?”
“妾室把掌家之权归还给正室,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李炜想到了此刻独自守着宫门的自家母后,看着孙瑾若的脸,越看越觉得恶心。
他于是把写好的笔录放到孙瑾若的眼前:“签字画押吧,签完本殿下好交差。”
待孙瑾若签好了字,李炜得意洋洋地取了两份笔录就走。
“谢谢你啊小东西,帮本殿下试了试这些个刑具,想来这地方确实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