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这份神态,震惊了胆小怯懦、私心重的阎解成。
多少想存着私心,但阎解成的确也是胆小。
父亲、母亲、阎解放及其新婚妻子、阎解旷、阎解娣等人,连带自己的媳妇于丽,全都坚决认同了阎解放的提议,阎解成绝对不敢说二话。
“解放说的,早就是我的心里话了!只要有条件,咱们必须吃住在一起、一起生活!”阎解成做着与媳妇于丽一样的神态。
一家人全都同意,自然都是开心地相互微笑。
可笑过之后,大家的神情就逐渐转为尴尬。
兑换大一点的房子,那几乎是每一个人的梦想,何止是阎家人。
但能够实现吗?
兑换的房屋哪里去找?兑换的手续之繁琐,兑换所需的钱,都绝不是可以轻易解决的。
面上的表情逐渐尴尬起来,大家,连带周蓉的犹疑眼神,都看向了阎解放。
“嗯嗯,这事儿啊,”阎解放打着官腔说,“先别着急。”
大家看着他的神态好笑之余,觉得有些泄气。
“我已经拜托了专人,随时打听着了。”他压低声音说。
“哦?”阎埠贵扶了扶眼镜,“是谁?怎么打听,大概是什么样的房子?”
问得很专业,但阎解放没有给予直接回答。
“肯定可以有,但不是眼巴前儿就能解决的。”阎解放淡然地说,“咱们使劲攒钱,人家用心帮着找。这就是目前我们的应该做的!”
见他说得头头是道,阎家人都点头赞同,都抱着热切地期待,表示要坚决服从这个决议,无论是下个月,还是下一年,哪怕是十年后。
这不是立刻就能解决的事,阎解放和周蓉的婚事也已经定了下来。
但两人来不及公开办喜事,因为周蓉还要赶回学校,参加分派下乡的地点。
依依惜别之后,周蓉回到吉春市,和哥哥周秉义一起,前去了江辽省的农场。
年轻人,将会大有作为。
虽然这里的条件,从饮食到住宿都很艰苦,但年轻人仅凭着热情,也还是能够顽强奋斗。
冬天到来的时候,周蓉接到了阎解放的来信。
这份信里面,他只说了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让周蓉来京城一趟,因为实在想念。
第二件事,他特别叮嘱她,让她转告周秉义:一定要求机井建造围栏,防止有人落入井中!
此时的周秉义,已经和郝冬梅进入了恋爱期,彼此情投意合。
原剧中,郝冬梅在冬天独自去井边打水。
因为井边积冰很多,她一时没注意掉入了井里,并造成了终生不孕。
周蓉对于信里的第二件事,只觉得阎解放考虑问题细致,也是对哥哥的帮助:提了好建议,自然可以受到领导的重视。
对于第一条,周蓉只有脸红。
和阎解放办了结婚证,但两人还没办喜事,更没有正式圆房。
对此也是期待,接到新的周蓉不用多考虑,请假后转乘长途车,再挤上了火车。
几天后到了京城火车站,火车喘着粗气刚停稳,周蓉就忍不住隔着车窗连连挥手:“解放,解放,我在这儿呐!”
阎解放从车窗处抓住她的手:“周蓉,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听得感动,周蓉眼圈发红,鼻子发酸。
阎解放手上用力,干脆把她从车窗里抱了出来。
“周蓉,我们再也不分开了。”他再说了一遍。
“嗯嗯。”周蓉笑着仰头看着他,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儿。
她是想安慰他,但却没想到,他说的的确是事实。
拉着她的手,阎解放带她坐上了公交车。
眼看不是回去阎家的路,周蓉诧异地问:“解放,这是去哪儿啊?”
“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阎解放冲她笑着说。
“跟着你,我到哪儿都行!”周蓉笑得很开心。
转乘了公交车后,周蓉还是疑虑再起:“解放,这,这都到郊区啦?”
“害怕吗?”阎解放认真地问。
“怕什么!跟着你到哪儿都行!”周蓉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下了公交车,他拉着她的手,沿着旁边就是广阔农田的道路走着。
“解放,你,你也下乡了?”周蓉终于忍不住疑惑,再次开口问。
看着她俏丽的脸庞,阎解放低声说:“你能不能别太可爱了,你让我心神不定。”
脸上立刻绯红,周蓉赶紧看看四周。
并没有人关注,她轻声说:“我就是这样啊。”
要注意影响,这个时代可不是随意就能公开拥抱、亲热的。
阎解放只好用使劲握着她的手的方式,来略微释放一下激动的心情。
沿着满是尘土、落叶的街道走出好远,阎解放再带着她拐入一条安静的小街。
道路两边都是高大的树木,树叶都已凋落。
因为近来刚下了场大雪,树枝上还挂着银色的积雪。
随着在这条街道走得越久,周蓉自觉心脏“噗通、噗通”跳得愈加厉害。
眼眶里再现出激动的泪光,她嘴里却还是迟疑着询问:“解放,你这是带我去哪里啊?”
阎解放也显得很兴奋,脚步走得又轻又快。
“你答应我跟着我到哪儿都行,所以你就跟着我。”他微笑着说。
“嗯嗯。”周蓉使劲点点头,被他拉着手,像是飞起来一般跟在他的身边。
树上的积雪,被寒风吹落了下来。
扑扑簌簌地,扬在了两人的头上、肩上。
周蓉不再发问,甘愿被阎解放热烈温暖的大手牵引着,去到这个世界的任何地方。
阎解放逐渐放慢了脚步,并最终站稳在一个大院的门口。
周蓉仰头看着这个大院门楣上的金色大字,激动不已。
京城大学,这是学子们渴望进入的学习殿堂。在学子们的心中,这里不亚于是朝圣者的目的地。
凝望过后,周蓉紧紧地依偎着阎解放:“真好啊!”
“你以后,肯定会在这里上学。”他认真地说。
“嗯嗯。”周蓉充满渴望地点点头。
“现在,你先在这里工作几年。”阎解放接着说。
“嗯。”周蓉下意识地答应一声。
“一定要边工作边学习,要想着完成自己的心愿。”阎解放继续说。
“嗯。”周蓉再答应一声,仰头盯看着他,“解放,”
“嗯,我已经帮你把关系,调动到了这里。”阎解放微笑着俯看着她,“你不用再回农场了。”
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激动不已的周蓉,无声地哭泣起来。
抱着她,阎解放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你这么信任我,我会让你这一生都开心。”
使劲搂着他,周蓉只是点头,一时说不出话来。
“走,我们进去看看你的工作环境。”阎解放劝说着。
周蓉擦了泪水,仰头看着他:“解放,你简直就是我的神,我找不出合适的词汇和语言来形容你。”
“相互的。”阎解放笑了,“你不要太骄傲。”
两人向传达室的执勤人员出示了工作证,走入了这所他们都很心爱的大学校园。
周蓉没有再回去江辽省的农场,直接在京城大学的图书馆,做了一名有薪酬的图书管理员。
两人在四十号大院办了结婚酒席,住在了中院的那间小屋里。
周蓉几乎没有机会休息,更别说睡觉了。
年轻有活力的她,和阎解放像是两条自由自在的鱼,尽情地在爱恋的海洋中畅游。
周蓉对此觉得开心,阎解放也是缱绻缠绵。
周蓉只有感到满满的幸福感觉。
“解放,你是我的神。”她柔声说,“确定、真实的神。”
“到哪里找那么好的人,配得上我明明白白的青春。到哪里找那么暖的手,可以勾引我暗藏的喜悦。到哪里找那么好的人,陪得起我千山万水的旅程。到哪里找那么真的唇,可以安抚我多年的疑问……”阎解放轻声说着,再就低声唱着。
“快教我,快教我。”周蓉连声说着,“我应该唱给你听的。”
“这都是小心思,算不了什么。”阎解放不在意地说。
“不行,不行!你就是了不起,我就要唱给你听。”周蓉不答应。
曲调容易学,她很快就偎在他的怀里,为他连续唱着,两个人都很开心。
每天两人都是迎着朝阳去上班,休息日就是去各处公园、景点游玩。
懒得走动了,两人就并肩坐在某处水域边,一边说笑,一边垂钓。
两人的感情很深,但这个大院的人间烟火气太重,时常“呛”得周蓉头晕脑胀。
住在何雨柱和秦淮茹两家的中间,周蓉可谓是大开眼界。
秦氏姐妹毫无顾忌地争吵,何雨柱近乎癫狂的时常大笑,都令周蓉感到后背发凉。
“解放,这,这环境,”她尴尬地看着他。
搂着她的肩膀,阎解放跟她一起看向窗外。
“周蓉,你喜欢文字,这就是以后你作品的内含素材。”阎解放淡然地说,“等你了解清楚了,我们也就不会在这里居住。”
“解放,你真好。”周蓉听得明白,笑眯眯地看着他。
拉上窗帘,揽住她的肩头,阎解放凝视着她。
“好好儿体会。”他在她的耳边说。
两人正在聊着天,屋外传来秦淮茹的焦虑的声音:“棒梗儿,我为你开了医生证明,你还真把自己当成精神病了?怎么一点儿忙儿都不帮啊?!”
何雨柱曾经提及贾梗要下乡的事,阎解放只做无心地说“有病的不用去”。
立刻把这话记了下来,何雨柱秘密地给秦淮茹提了这个建议。
贾梗四肢齐全、吃喝都很正常,秦淮茹和贾张氏为了达到留住他在京城,咬咬牙托关系给他开了“精神异常”的证明。
留在了京城,贾梗被母亲和奶奶接连叮嘱“一定要显出呆傻痴楞”的架势!
贾梗似乎对此很有天分,或者已经头脑不正常了,“装”得有模有样。
街道干部来查询的时候,他直愣愣的眼神,以及喃喃地自语,成功地把对方逼退了。
他的嘴里,时常说着“没有花香”之类的,多是从何雨柱那里得来的小诗作,并以此沾沾自喜。
何雨柱对此感到很无奈:“棒梗儿,你念就念,可是不能跟人说,这是你写的啊。”
贾梗偷眼看看阎解放的屋子,没有理会傻叔的劝告。
终于,贾梗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有了更呆傻的倾向。
为了避免比现在还严重的事情发生,秦淮茹只有哀哭不已。
要说自家的事都摆不平,她应该减少对何雨柱的关注才对。
相反,她却时常跑到何雨柱那里求计:“傻柱,你给出的主意,你得帮着继续解决啊。”
说到动情处,她搂着何雨柱哭个不停。
一旁的秦京茹看到,气恼得一手抱着何小草,一手使劲拉她。
秦淮茹身大力不亏,哪里是秦京茹可以拽得动的?
姐妹俩眼见又要吵骂、甚至动手,何雨柱赶紧安抚妻子秦京茹:“京茹,别跟淮茹太较劲。这不为了棒梗儿嘛!”
何雨柱愿意忍下麻烦,秦京茹怎么可能愿意目睹堂姐和丈夫苟且?
哭闹声很快再起,何雨柱两边做着好人,却一个也安抚不住。
这样的乱局,作为妻子的秦京茹,应该感到恶心、厌恶,会和丈夫吵闹搬走,甚至要打离婚才对。
秦京茹自然会对堂姐与何雨柱的关系反感至极,却并没有地方,可以和丈夫一起搬走独处。
至于离婚?
秦京茹表示坚决不行!
或许就是“斯德哥尔摩”的现象,秦京茹在这场乱局中,非但不想、不忍退出,反而更要和堂姐争出个高低。
这三人纠缠不清,一大爷易忠海时常赶来劝架。
“京茹,懂点事儿。你姐不容易,你让着点儿她”;
“傻柱,好好儿跟秦淮茹解释解释,别让她着急”;
“淮茹,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就麻烦了。棒梗儿没事儿,你放心吧。这我都懂,他好着呢”……
在大院领头人的劝慰下,这三人的争斗好了没有?
不仅没有,反而更重了。
那姐俩肯定不会听,何雨柱也还心里觉得腻歪:这是我们家的事啊,一大爷你总来掺乎,这是几个意思啊?
不用说。何雨柱有了这样的心思,是因为还是放不下秦淮茹。
有了一大爷的加入,这场战局只会越来越激烈。
因为还有秦淮茹的婆婆贾张氏呢。
“我说他一大爷,怎么哪儿都有你的事儿啊!”贾张氏气愤地说,“我们家棒梗儿明明就是有病,医院都开了证明,你怎么张嘴就红口白牙地胡说八道呢?!”
易忠海自觉是自己不应该当众说贾梗没病,这是自己考虑不周失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