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何雨柱再点点头。
“京茹是要来了,可是,”说着,他先看了看窗外。
外面没有人偷听,但他还是觉得这屋,跟贾家只隔着一道不太隔音的墙壁,而不好多说什么。
用大指指了指贾家,他撇撇嘴,再伸手做个数钱的动作,又做个背东西的动作。
看起来很明显,何雨柱这是被秦淮茹、秦京茹,包括一大爷易忠海给折磨坏了。
“哈哈哈。”阎解放忍不住大笑,“柱哥,你这是打哑谜呢。”
也是羞恼,何雨柱干脆拉起他,走去了自己的屋子。
这回说话可以大点胆子,他用极低的声音,把和秦淮茹的谈判内容,清晰地复述了一边。
“你不是一直这么做的吗?”阎解放诧异地说,“怎么现在你忽然不满了?”
“是吗?”何雨柱眨巴几下眼睛。
想了想,他还是皱眉说:“我怎么觉得,要是继续这么帮着秦淮茹,我跟秦京茹结婚,就等于是一大家子一起过了?”
“你以为你是赘婿?”阎解放摇摇头,“你是要多付出一些,可还娶了媳妇呐!”
何雨柱使劲想了想,脸上的疑惑神情还没退去:“我可不就像是个入赘的嘛!”
“往开了想。”阎解放宽慰着他,“你娶了秦京茹,相当于拥有了一大家子人。这多热闹!”
“倒也是,我从小也就是和雨水两人儿。”何雨柱不由自主地说。
稍后他自己都笑了:“我这凭什么啊!”
阎解放把两手一摊:“你不想和小秦姐处对象了?你自己想好喽。”
何雨柱看看他,低着头闷想着。
其实根本不用多考虑,他只是做个姿态,最多就是耍个贫嘴罢了。
秦京茹——何雨柱还从没遇到过,能和他这样亲近交流的,水灵可爱女孩子呢。
“我也没别的想法儿。”他终于承认了现实,“算了!也无所谓。谁让哥们儿挣得多,又能有点儿小油水儿呢!”
何雨柱的心思定了下来,阎解放却觉得他还是不能放心。
“现在秦京茹只是回来,帮着照顾秦姐家务事儿的。”他低声说,“至于你们俩想要正式处对象,还是要看许大茂那个案子的处理结果。”
就此想起严肃的一大爷说的话,何雨柱觉得又没了力气。
“别的甭说,先盯紧马华!”阎解放的语气很坚决,“事情再多再麻烦,总要一件一件地处理!”
一拍大腿,何雨柱点头说:“没错儿!就得这么办!”
过了一天,阎解放接到了周蓉从吉春市拍来的,报平安的电报。
何雨柱在傍晚下班后,也看到了来到大院,正在水池子边洗衣服的秦京茹。
应该是参加了农村近来的农活,她的肤色被晒得有些发暗。
看在眼里很心疼,何雨柱的眼圈发红。
“秦京茹,你这还真是下力气干活儿了?”他笑呵呵地说着,嘴角因为心情的激动而略微颤抖。
秦京茹看到他,自然也是想念已久,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别着急,马上就‘好’了。”何雨柱话里有话地低声说。
“傻柱,这是刚回来啊?!”秦淮茹掀开自家的竹门帘,走了出来。
何雨柱心中暗叹一声:这又来警告我了!
只好冲她点点头,他迈步向家门走去。
“手里拿的什么啊?”秦淮茹镇静地问。
何雨柱这就回过神来,很配合地举起了手中的网兜:“拿了点儿剩菜回来。”
秦淮茹迈着大步走来,丰腴的身上波涛滚滚、起伏不定。
何雨柱呆看着她,眨巴着眼睛没有动身——像是被饿狼盯住的羔羊一般,连跑的勇气都没了。
秦京茹斜眼看过来,再低头继续淘洗衣服。
“秦姐,我也好长时间没开荤了。”何雨柱终于有了央求的勇气,“真的,真的,多少给留点儿。”
自家还真没什么剩吃的了,秦淮茹也不好让他饿肚子。
“肯定啊。”说着,她抢过网兜在手,“等会儿给你端一碗过来。”
何雨柱看着她扭着屁股回去,再看了看那边洗衣服的秦京茹。
没有得到投来的眼神,他只好默然地回了自家。
拉开屋里的电灯,他拿起毛巾走去院里的水池边。
“你先洗。”秦京茹挪开了洗衣盆。
“谢谢,谢谢。”连声说着,何雨柱稀哩呼噜着洗脸。
秦京茹站得不远,被水花见到了脸上,发出了一声惊呼。
“啊呀”,她嘻笑一声,向后躲闪。
何雨柱冲她呵呵地傻笑着,用毛巾擦脸,心里想着:可真好。
“傻柱,傻柱!”
易忠海连声的低喝声传来,让他回到了现实。
“怎么了,一大爷?”他纳闷地问。
易忠海的神情极为严肃,冲他的身后抬了抬下巴。
何雨柱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只见秦淮茹手里端着个饭碗,漠然地站在旁边。
“哦,谢谢了!”何雨柱下意识地说完,心里发出一声哀叹。
走回屋子,他把毛巾挂好,拿来酒瓶放在桌子上。
“吃吧。”秦淮茹把手里的饭碗,“咚”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
何雨柱顿觉不快,火往上冒。
“我说,咱能不能不这样儿?”他皱着眉头看向她,“凭什么这么对我?”
“你说话不算话!”秦淮茹也怒目而视,“说好的五斤白面呢?!”
何雨柱眨眼想了想,赶紧说:“又差点儿被你糊弄了!”
看了看院里,他压低声音说:“我跟京茹不是还没成呢嘛!这事儿成喽,哥们儿肯定每月都给!”
秦淮茹见他神神秘秘的样子,也就笑了:“倒也是。”
“嗬,你们姐俩儿怎么一个口儿啊!”何雨柱呵呵地笑着说。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伸手要拍他:“让你瞎说!还‘姐俩’!”
何雨柱赶紧一缩脖子躲了过去。
正要再说话,秦淮茹听到堂妹在院里喊:“姐,棒梗儿找你呢!”
不敢再停留,秦淮茹连忙答应着跑了出去。
见到贾梗暗含怨恨的眼神,她赶紧搂着他低声说:“得了,棒梗儿,别多想。”
贾梗再次陷入了窒息感觉中,眼圈发红着没说话。
何雨柱坐在屋子里,摇头叹气:“这他玛叫什么事儿啊!”
说完,他一仰脖,喝尽了杯中酒。
吃过了晚饭,何雨柱再开始模仿着许大茂的状态,在院子和胡同公厕之间来回溜达。
往返多次后,他终于见到了得空溜出来的秦京茹。
“这叫什么事儿啊!”他哀叹着说。
“是啊,这叫什么事儿啊!”秦京茹也无奈地说。
摆摆手,何雨柱只好主动安慰:“算了,别多想了。要怨,也都怨许大茂那孙子!”
听到许大茂的名字,秦京茹脸上发烫。
“京茹,快帮帮忙!棒梗儿可能没吃合适,都吐啦!”秦淮茹的声音传来。
“得,白瞎!”何雨柱气恼地说,“我带回来的荤菜没吃几口,都被这小子给吐了!”
秦京茹嘟囔一句“可不是嘛,我也是”之后,迈着不情愿的步子回了家。
从贾家门口经过的时候,何雨柱歪着脑袋望了望。
“瞎瞅什么呢!”易忠海从黑暗中现身,“还嫌淮茹那儿不乱?!”
何雨柱又被莫名训斥一顿,只得找个借口:“我这正要去解放那里坐会儿呢。”
进了阎解放的小屋,他坐在旁边,自己都笑了。
“赶紧催马华啊!”阎解放忍住笑说。
“肯定的,一直催着呢!”何雨柱笑着说,“急得我恨不得代替马华呢。”
“这可别乱来。”阎解放笑着阻止。
其实不用何雨柱着急催促,马华是“不用扬鞭自奋蹄”。
对于厂花能接受一个普通小厨师的追求,他当然是喜不自禁。
开始是在厂子里多给于海棠打菜,两人午饭后,约到厨房后门说笑几句。
随着两人发掘出对方更多的好处,接下来就是他们对电影院、公园等处的考察。
马华奋不顾身地掏钱买票、买冰棒,更还从裤袋里掏出整齐、整洁的手绢,给于海棠随时准备擦汗。
何雨柱的心情,不亚于和于海棠搞对象的徒弟马华。
几乎每天,他都要或者直接或者转弯抹角地,探听这两人的交往信息。
得知一切顺利,何雨柱为徒弟高兴极了:“我说你小子这进度,还是慢了点儿啊!”
马华瞪大双眼:“师傅,我们,我们逛公园的时候,都悄悄地手拉手了!这,这还不够快?”
何雨柱听在耳朵里,心里真是嫉妒死了。
咽回从肚里翻上来的酸水儿,他费力地说:“再加把劲儿啊!嗯,啊,咳咳,就是亲个脸蛋儿,懂吧,还有什么的。”
这话虽然模糊,大老爷们却都能听得懂。
“师傅,您放心吧!我肯定比您着急得多!”马华赶紧做保证。
“玛的。”何雨柱酸溜溜、笑呵呵地,真诚地送给了徒弟一句,“就这么干!”
只有于海棠和马华大张旗鼓、轰轰烈烈地搞对象,何雨柱认为这才好就此证明:
无论是于海棠,还是秦京茹,都不会,也没有受到该死的许大茂的影响!
于海棠和马华的交往,的确也存在着大致的心思。
毕竟是骄傲的厂花,对于真要嫁给小厨师,她还是没有下狠心的。
周六的傍晚,她以看望姐姐的名义,来到四十号大院。
和阎家人聊天过后,于海棠来到了阎解放的小屋。
“解放,你觉得我跟马华合适吗?”说得有点委屈,她的眼圈都红了。
“有什么不合适的?”阎解放诧异地问,“你们都是一个单位的职工,挣得也差不多。你长得漂亮,马华肯定更会对你好。”
“他当然肯定的了。”于海棠撇撇嘴。
“你也别太狂了。”阎解放劝说着,“要不然,跟谁过一辈子都够呛。”
于海棠先是气恼,再又觉得无奈。
“解放,给个主意吧。”她继续央求着。
“你老实说,”阎解放压低声音,“你同意跟马华处对象,是不是跟后院儿那人有关系?”
于海棠听了这话,立刻脸色发白。
“做事不能只想着自己合适。”阎解放继续说,“马华那人,我大致了解一点,挺好的。你不能三心二意,否则就太不合适了。”
于海棠又红了脸,小声说:“其实我也没什么三心二意。我就是觉得,”
“马华是位好同志!”阎解放给她打气,“能够真心实意对你好一辈子的人,你难道不珍惜吗?!”
沉默了一会儿,于海棠还是为难地说:“就是个小厨师,以后,”
“十几年后,我保证他能混出来!”阎解放语气很坚定,“你就踏实地,从精神到物质,等着享福吧!”
“真的吗?”于海棠紧盯着他的眼睛问。
“相信我,你就会有美好的明天!”阎解放用夸张的语气,说着豪放的话。
于海棠被他的神态逗笑,心里逐渐踏实了下来。
最难熬的暑热天气过去,京城秋天到来的时候,马华开心地把何雨柱拉到食堂外面的墙角里。
“师傅,成了!”他喜滋滋地说。
眨眨眼睛,何雨柱疑惑地问:“什么‘成了’?”
马华瞅瞅四下里无人,就把自己的手背放在嘴边“啵”了一声。
何雨柱当然明白:徒弟马华的这个意思,就是说他和于海棠有了更亲近的身体接触。
徒弟跟于海棠认识没几个月,恋情却发展得这么顺利和迅速。
而何雨柱与秦京茹,几乎每天都能见面,却真的是见得到摸不着。
心中羡慕嫉妒恨一时俱全,他也只好微笑着点头赞许。
“嘿嘿,”马华再低声说,“说好了!过了元旦就准备结婚!”
“哦,真好,真好。”何雨柱忍住心酸,随口支应着。
“师傅,我特别感谢您!没有您这么逼着我、这么费心教我,我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发动‘进攻’呢。”马华认真地道谢。
“嗐,咱们这关系,是不是?还说这客气话干嘛?!”何雨柱觉得心里很苦。
马华向后厨走回,又转身说:“师傅,我也办不了几桌酒席。到时候儿您来给帮帮忙?”
“怎么叫‘帮忙’呢?!我主勺儿,你放心吧。”何雨柱笑着说完,摆摆手让对方先回去。
点上支烟,他先稳定一下心神。
徒弟都要成亲了,又还是轧钢厂的一枝花。作为师傅,怎能不心急呢?!
他心里不住地暗恨:这丫许大茂!
慰问了仇敌许多遍,何雨柱抽完烟,也走回了食堂后厨。
再过了一个来月,穿上秋衣、毛衣,更要添上棉袄的时候,相关人员得知了确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