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京城的百姓们,都会经常吃面条来消夏——如果可以买得起面粉的话。
或者是在家里自己擀面皮,再由自家的饮食习惯而定,切成宽窄不等的面条;或者就如此时的阎解放一样,直接到粮店来买。
至于食用面条的方法,在夏季相对简单。
也有人喜欢干脆就吃刚出锅的热面条,号称“锅挑儿”。边吃边出一身大汗,说是“以毒攻毒”,可以多排除体内的毒素。
更多的人,还是要把煮好的面条锅,端到院里的水池子里。拧开水龙头后,用凉水“哗哗”地冲洗几遍。
这就叫做“过水面”,图个吃得顺口、凉爽。
吃加调料、蔬菜的“热汤面”,那就需要更大的勇气了。这样选择的人,一定是可以多排除体内的毒素可知。
阎解放说“到时候儿”了,于海棠先是笑着点头认同“是啊,天气热了”,再就沉默了下来。
沉默不是因为从这句话联想出去而忧愁,相反,她脸上现出红晕。
看了看她,阎解放没有追问。
买了一大网兜的面条,他沉甸甸地拎在手里往回走。
汗水很快从他的额头、鬓角处,显现出来。
“我给你擦擦。”于海棠拿出一块手绢。
略微避过之后,阎解放拒绝了:“擦也擦不干净的,回去洗个痛快就好了。”
“那也得注意,别被凉水‘激着’。”于海棠提示着说。
“还真没注意啊,”阎解放笑着说,“你最近体贴多啦!”
“那是。”于海棠得意地一抬手,把肩上的小辫子甩到身后。
两人快走回大院的时候,性格活泼的她忍不住了。
“解放,”她说着,停住了脚步。
看着槐树荫影下的她,阎解放沉默地站着。
“许大茂最近表现不错,我觉得,”于海棠的脸上微红,应该不是天气热造成的,“他这人挺好的。”
“怎么了?”阎解放反问。
“我,他,他最近老是问我,”她的声音很低,但很明显已经下了决心,“说是,说他想要和我成为并肩战斗的革命同志。”
听她鼓足勇气说完,阎解放看了看她,就迈步走回了院子:“这事儿不着急,先吃面。”
把装着面条的网兜放进小厨房,阎解放称赞着说:“真棒啊!切丁打卤,还有肉末啊!”
“使劲吃吧!”三大妈笑得很开心,“快去洗把脸去!等凉快了就吃面!”
阎解放拿了条毛巾,走到院里的水池边。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既有时间晚了的原因,也有积雨云越来越厚重的缘故。
滚滚的雷声,隐隐地从无法看透的天空中传来。
阎解放接连用凉水使劲洗着脸,觉得极为畅快。
“别太贪凉。”于海棠站在一边,笑着提示。
“海棠,来了啊?”
许大茂从后院走了过来。
阎解放转头看去,见他左手的臂弯处,搭着那件在原剧中出现过的胶皮雨衣。
“嗯。”于海棠虽然积极回应,但脸上尽是羞涩的神情。
微笑着看着她,许大茂点了点头:“你先待会儿,我晚上尽量早点回来,咱们喝点儿!”
好喝酒、好热闹的于海棠,没有热烈响应,但还是用力点了点头。
“这就要下雨了。”她提示着说。
许大茂冲她笑笑,抬起左臂示意一下:“带着雨衣呢。”
说完,他以昂然的神态,迈着大步出了院子。
“还挺帅。”于海棠不禁低声夸赞。
“帅?帅到没边儿了。”阎解放用毛巾擦着脸,“也好,总要有人管着点儿。”
于海棠嘻嘻地笑着,没有接话。
“解放,晚上聊会儿啊?!”何雨柱远远地喊了一句。
看去中院的垂花门,阎解放摆摆手:“今儿不成。晚上我得写封信!”
“哦,那得了,明儿再说。”何雨柱说着,却没有立刻走回。
看了看秦淮茹家,他才迈着坚定地步子回了家。
“开饭喽!”三大妈喊了一声,阎解成随后就端着热面条锅,跑到了水池边。
阎解放给他拧开水龙头,凉水喷涌直下。热面条在锅里翻滚着,热气逐渐消失。
于海棠站在旁边,饶有兴趣地看着。
一滴悄然降落的雨滴,沉重地砸在了她的额头上:“哟,下雨啦!”
她笑嘻嘻地,仰头看着沉黯的天空。
一道炫目的闪电,撕开了浓厚的阴云,照亮了天地。
稍顷就是“轰隆”一声,滚雷似乎炸响在耳边。
“下雨啦!收衣服、收拾菜啊!”二大爷刘海中一边从后院推着车子走出,一边在院里张罗着喊。
“嚯,这一大锅!”他看着阎解成,笑呵呵地说。
“二大爷,吃了吗?”阎解成抬头问。
“还没呢。”已经穿好了雨衣的刘海中,扬着头说。
“那还着急出去?!”阎解成提示着,“这马上就下雨了,看起来肯定还不小呢。”
“没事儿。”刘海中继续走着,并用听起来无奈但暗含着自得的语气,继续说了一句,“太忙,没辙。”
阎家人围坐在一起,阎解放开心地说:“外面电闪雷鸣,咱们安安静静、开开心心地在家里吃面。看起来简单平常,但这也可以算是简单的幸福了。”
于海棠笑着附和:“就是,就是。解放说得真好!”
“喝点儿吧?!”阎解放主动拿来酒瓶、酒杯。
阎埠贵笑呵呵地接过他斟满的酒杯:“喝点儿!”
想着要和许大茂回来喝酒的于海棠,犹豫一下后还是忍不住馋酒:“那就少喝点儿。”
面条凉爽筋道,茄丁卤软糯喷香。
吃着顺口,喝得也就更开心。
等到于海棠发觉有点过量的时候,脸上已经发烫得很厉害了。
“嗐,说少喝点儿,还是喝多了。”她有点遗憾地说。
说着,她透过窗玻璃看向室外。
狂风把小树枝、树叶,从半空中吹落;
瓢泼似的大雨,在狂风的助力下,左右没个方向。
硕大的雨点,只是一个劲地从天空胡乱地降下。
从屋檐下流下的雨水,像是要去冲洗面条锅那样,“哗哗”地倾泻而下。
“这大热天儿的,下场这样的雨真是痛快!”阎埠贵很满意,再喝了口酒。
“海棠啊,今儿晚上别回去了。”三大妈劝说着,“下这么大雨,就是停了,路上也不好走。”
“我,”于海棠犹疑着。
“姐,你跟我住吧。”阎解娣笑嘻嘻地说。
“好啊。”于海棠笑了。
收拾了碗筷,外面的雨小了一些,但只是相对刚才而言,目前还是下得很大。
“待会儿再出去洗碗。”三大妈好容易才有个“偷懒”的借口。
阎埠贵点上支烟抽着,沉默了一会儿,看着于海棠:“海棠,最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于海棠很机灵地反问。
“呵呵”地笑了笑,阎埠贵没有说话。
“工作都还顺利。”于海棠笑着回答,“至于其它的,”
犹豫一下,她红着脸说:“那就随缘吧。”
“嗯。”阎埠贵忍了忍,没有再说什么。
小屋里,阎解放对弟弟妹妹说:“马上就是解娣的期末考试,还有解旷的中考了。”
兄妹俩神色严肃镇定,纷纷表示:“一定考好!”
“放了暑假后,我带你们出去玩!”阎解放抛出了“馅饼”。
“去哪儿啊?”他俩立刻兴奋不已。
“八达岭、颐和园!”阎解放认真地说。
现在这个时代,对于城内居住的孩子们来说,颐和园就已经很远的景点。
八达岭,“不到长城非好汉”虽然极为诱人,但那几十里的距离,更不是可以轻易去设想去的。
“真的啊?!”兄妹俩立刻欢呼起来,“二哥,你可真好!”
“这算什么,”阎解放不屑地说,“还有呢。”
“什么啊?快说,快说。”兄妹俩着急地催促着。
“不到长城非好汉,不吃烤鸭更遗憾!”阎解放说了此时还没有的这句“对联”。
那对兄妹俩,当即就要被可能的幸福击昏了。
“二哥,你怎么这么好啊!”兄妹俩几乎哽咽了。
“你们以后有本事,我就很开心了。”阎解放以宽厚长者的语气说。
兄妹俩立刻同时抱拳拱手:“一定会报答!”
“听话就好。”阎解放扬着头说。
“那绝对是啊!”兄妹俩连忙保证,立刻开始与学业的战斗。
拿出雨伞,阎解放走到屋门口。
“解放,去中院儿啊?”于海棠欲要跟来。
“我去那边学习,再写封信。你等下,去跟我嫂子聊聊。”说着,阎解放冲她挤眼暗示一下。
于丽的孕期已有五个来月,目前状况很平稳。
“嗯嗯。”于海棠答应着,帮他拉开了屋门。
撑起雨伞,阎解放快步走到了中院,开锁进了屋里。
想了想近期的事,他沉默地坐在桌前。
许久,他把台灯的小灯绳拽了一下,一团暖黄色的光晕,照亮在桌子上。
——周蓉,你好。
……祝你中考圆满,祝秉义、秉昆期末考试顺利。
考试后,请你和秉义、秉昆到京城来玩。
如果郑娟能够请假,可以让她带着光明一起来。
……
很快写好了这封信,阎解放确定收到这封信的周蓉,肯定会爆发出应有的能量,考出好结果。
周秉义、周秉昆兄弟,当然也都会在保持现有基础的同时,有更好的成绩展现出来。
把信纸折好塞进信封里,阎解放想了想,再拿了出来。
把两张五元钱的纸币叠在了信纸里,他重新把信纸送入信封。
用胶水粘好封口、贴了邮票,他把这封信放在了桌上。
随后拿起高中教材课本,他看着里面的内容,却觉得心情不定。
外面的雨小了很多,院里也有人开始来往走动。
暗黑的天色里,屋顶滑落的雨水,从窗前如同粗大的白线滑落。
“解放,”何雨柱从旁边的屋子,匆匆地跑了过来。
一进门,他就笑呵呵地说:“还是忍不住,没打扰你吧?”
“快坐,快坐。”阎解放连忙让座,“我看书也看不下去,正觉得没劲呢。”
坐下来,何雨柱从天气说起,又骂骂咧咧着提到了许大茂。
“越想这丫的越可气!”他恨恨地说,但后面的话却又说不出口。
“别总想着跟谁较劲。有那劲头儿,不如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喽。”阎解放笑着劝说。
何雨柱东一句西一句地闲聊,但阎解放知道:这个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人,其实很有“内秀”——起码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肯定是有什么事来商量的。
不好主动提及,阎解放只得随口回应着,耐心等他自己说。
毕竟性格急躁,何雨柱见他不往一块儿说,只好自己更加主动。
“解放,我想了,我认真考虑了,”他的神情很庄严,像是要走进大会堂似的,“我不能这么犹犹豫豫地,不像个大老爷们儿!”
“倒也是。”阎解放模仿着秦京茹的语气说完,冲他挤挤眼睛。
嘿嘿地笑了笑,何雨柱冲他竖起个大拇指:“要不说,我喜欢找你聊天儿呢!”
转头一瞥,他看到了桌上的那封信。
“哟,写得还挺快。”他笑呵呵地说。
“嗯,很简单。”阎解放随口回应着,“几个外地年轻人,我想请他们暑假期间来京城玩一趟。”
点了点头,何雨柱暂时安静了下来。
再偷眼看了看那个信封,他连续做了几次深呼吸,神色逐渐变得严肃郑重。
“解放,我决定了。”他看了一眼阎解放,又低下头去。
阎解放的心中,为他的这个神情起了波澜,稍后又镇定了:这是他对人生的选择。
“那封信,我明早跟你的信,一起寄出去。”说完,脸上胀红的他,立刻站起身来。
拉开屋门,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这哪里像是对人生美事的喜悦激动,分明像是对自己内心的反复鞭挞。
阎解放笑了笑,重新拿起书本看着。
现在看起来,他阅读得津津有味。书本里刻板的定义,枯燥的数学公式,在此时他的眼里、脑海里,都变得生动、灵动起来。
“解放,睡了吗?”屋门口传来于海棠的声音。
随即就是小妹阎解娣的问话:“哥,没睡呢吧?”
阎解放放下书本,走去拉开屋门:“你们不是也没睡吗?”
雨还没有完全停,两人把雨伞收好,暂时放在了屋门边。
于海棠迈步进来,先是扫了一眼那封信,再就看到了打开的课本。
“嚯,你学习得还挺认真。”她随后拿起来看了看,嘴里称赞着说。
“哥,真应该向你学习!”阎解娣认真地说。
言传不如身教。
她看到已经工作的哥哥还在自学,肯定会受到格外的鼓舞。
“还不睡吗?”阎解放笑着问。
“你不是也没睡嘛。”于海棠抢着说。
“嗯,我还不睏,总觉得今天还有什么事儿没做完似的。”阎解放解释着说。
点点头,于海棠把手里的课本放下:“了不起。”
“好了,你们快回去睡觉吧。”阎解放劝说着。
“睡不着,跟我姐可能聊得太兴奋了。”于海棠无奈地说。
“那也赶紧洗洗睡。”阎解放转头妹妹说,“早上还要早起背书呢。”
“好。”阎解娣乖巧地答应一声,拉着于海棠走了。
阎解放重新坐回桌前,把两条腿放在了桌子上。
眼睛看着窗外暗黑的夜色,他把两手握在腹间,两根大指无赖偶地相互转动着。
像是在等着什么消息一样,他保持着极为镇定的神态,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大院里真的发生了异常的动静。
数道手电筒的光亮,在大院里晃动了起来。
不知进来了多少人,都穿着统一的胶皮雨衣。
这些来人只是打着手电筒,低声交流着什么。
大院里的人,却都像是看到了耀眼的闪电,听到了天外惊雷一般,纷纷走出了家门。
二三十名公安人员,相继走到后院,并分别进入了许大茂和刘海中的家。
暴雨转为大雨,转为中雨,再转为小雨。
此时的雨点,零星地从天而降,掉落在对此浑然不觉的,围观群众们的头上、身上,以及他们神情惊愕、茫然的脸上。
一大爷易忠海毕竟老于世故,装着胆子近前询问。
对方知道他是街道的积极分子,是大院的主事人,就略作了解释。
许大茂和刘海中私藏了重要财物,已经被拘留。
现在的这些公安人员,奉令前来搜查。
许大茂的家里没人,搜查的过程很安静;刘海中的家里,二大妈哭嚎了几声,被警方喝止后,不敢再出声。
刘海中的大儿子不在这里居住,另外两个儿子刘光福、刘光天,都瑟缩在屋门口,脸上惊恐万般、身体颤栗不停。
围观群众各个伸长了脖子,尽可能地希望看清公安人员,在屋里的搜查情况。
许大茂和刘海中应该已经有了初步的供述,警方搜查的工作很顺利。
不多时,许大茂的屋子里,先发出了公安人员“找到了”的声音。
围观人群立刻发出一阵惊呼声,有眼尖的人,发现了公安人员手里拿着一个小红布包。
这样的布包,平常人是不懂的。但有的老人却能够猜出来,并低声提示着说:“肯定是包着‘黄鱼’或者金首饰的!”
围观的人们得到了解读,再次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声。
公安人员从许大茂的屋子里走出,随即就贴上了封条。
围观的人们还在为从没见过的这个景象惊叹,刘海中的屋子里,也有了同样的响动。
公安人员把一个红布包拿在手里,示意给二大妈:“这是你家的吗?”
赶紧摇头,二大妈不禁放声大哭起来:“是我那该死的老头子,不知道从哪里拿回来的。我真不知道,真不知道啊!……”
此时的哭闹没有任何意义,公安人员收好红布包,有人拉着二大妈出了院子。
刘光福、刘光天呆愣着不敢动,围观的人们却都忍不住地跟了出去。
胡同里,停着几辆警用吉普车,另有几辆侧三轮警用摩托车。
二大妈被带进一辆吉普车内,警灯立刻闪动、警笛声立刻刺耳的响了起来。
公安人员逐渐撤离,刘光福、刘光天对视一眼,终于嚎哭起来。
在这个暗夜里,他们的嚎哭声,震撼着大院里平凡的人们。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不到;时候一到,一切必报。
人们本以为许大茂和刘海中近来很张狂,却没想到这么快就掉进了“泥沟”里。
春风得意马蹄疾,很容易掉进了泥沟里。
人们惊愕、呆愣的神情和目光,送走了公安人员。
于海棠站在人群中,身体颤抖得几乎控制不住。
于丽拉着她要回家,却见她捂着嘴哭了起来。
开始是抽噎,随后就是大哭。她哭得很尽兴,却不是悲伤,而是为自己庆幸。
许大茂和刘海中都对何雨柱很鄙视,此时这两人同时被捕,按说后者应该很开心、很兴奋才对。
可此时的何雨柱,也因为从没见到过的这个场景,而被震惊得没有任何生动活泼的反应。
终于,他被接连的小雨滴淋湿了头发、衣服,而转回中院。
看到阎解放的小屋还亮着灯,他不禁试着推了推屋门。
“解,解放,还没睡吧?你没看到?”他迟疑地问着。
阎解放还是保持着翘腿、转大指的动作:“嗯,大概能明白。”
何雨柱正要走进屋子,却听秦淮茹走近低声说:“还不赶紧回家睡觉去!还不老实点儿?!”
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何雨柱赶紧迈步往家走。
进了家门,他忽然反应了过来:“我他玛老实什么?我他玛够老实的了!”
易忠海是这个大院里,公开的唯一彻夜不眠的人。
或者是出于公心,或者是借着自己积极分子的身份,把消息打听得确定一些。
也好对大院的人们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更可以借此来提高自己的地位。
他从派出所甚至还跑到了分局,尽可能地想要了解这件事的原因,哪怕是弄个模糊大概。
一大早,他带着缺觉造成的通红眼睛,以及疲惫的身子走回了四十号大院。
阎埠贵隔着窗户看到,赶紧出来低声询问。
尽量保持大院主人的气度,易忠海铁青着脸,低声说:“完了,完了!不是普通的刑事案件,根本不可能打听到什么消息,更不可能见到人!那两个人不仅是犯了罪,更还涉及到机密问题呢!抓他们的,不是一般的警察!”
“怎么这么厉害啊?!”阎埠贵低声惊呼。
“大约是他们又去了娄家,却没有再见到娄家人。”易忠海的声音极低,但于阎埠贵听来极为震撼,“他们带着十几个人到了那里,敢情!‘国安’的在等着他们呢!”
“啊——?”阎埠贵再次惊呼。
“刘海中还想叫板,被人一脚就给扫了个四脚朝天!”易忠海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得极为生动。
立刻吓得缩缩脖子,阎埠贵没敢接话茬,目送易忠海回去了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