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郡主知道?”钟晚意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自然。”赵姝淑头微抬。
宁远候虽然没落了,但是她爹留下的人,却是实实在在的。
“但是,在说出那安然郡主的事情之前,娘娘需要告诉我,岭南的大疫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毒?”赵姝淑面色微沉。
“自然。”钟晚意点头,赵姝淑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岭南的大疫,并非是毒,说不是毒,其实也不对,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如何形容,但是想来赵郡主应该有听说过五石散。”钟晚意道。
赵姝淑点了点头,钟晚意的这个回答,也算是肯定了她心里的猜测。
而她即将要说的安然郡主。
她在京里的动作向来大,想来皇上早已经收到风声,如今她的答案,也不过是想从她的口中得到肯定。
“我听说那安然郡主归京时,并非是一个人归京的。”赵姝淑道。
“我更听说,安然郡主离京的原因与皇上也有些关系,只是那时皇上尚是太子之时,安然郡主在京里,算是爱慕太子殿下的女子之一。”赵姝淑道。
“最重要的是,看在娘娘的诚意的份上,臣女还是想提醒娘娘一句,安然郡主离开京城,借居在岭南王府已经有七年有余。”赵姝淑道。
“据坊间小道消息说,安然郡主被送离京城是因为肖想了不属于自己我东西。更有小道消息说,是因为爬床。”
终于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赵姝淑心头上一松。
她突然有些期待钟晚意会做什么反应。
可让她失望的是,没有。
钟晚意没有给她任何回应,只是淡淡地道:“我知道了。”
赵姝淑突然就有些不甘,“娘娘,此事……”
“赵郡主,我若是你,此时便是先顾及府中的事。”钟晚意轻哼了一声。
虽然不知道这赵姝淑与那安然郡主之间有什么仇怨,但是赵妹淑这明显是想借她的手除去安然郡主。
“是,娘娘。”赵姝淑忙低下头。
“娘娘,臣女还有一问。”
“你说。”
“臣女想知道,岭南上的大疫,可还能治?”赵姝淑问此话时,手在宽袖中死死地捏紧。
“有,当然有。”钟晚意笑了声。
“只要强行把人按住,让他不再碰那东西,时间一久,人就能缓慢地恢复。”钟晚意道。
“一旦这东西戒掉,这辈子都不得再碰。”钟晚意提醒道。
“一旦再沾,这辈子都摆脱不了咯。不只会是个短命鬼,而且,就算是死,也不会得到体面。”
“这世上,只是沾了这些东西的,我从未听说,在后来能摆脱。”钟晚意叹息了一声。
赵姝淑点头。
“小心秦晟。”赵姝淑想了下,最后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这许是她所能做的,为数不多的好事。
钟晚意有些诧异,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让人把赵姝淑送出了宫里。
这位赵郡主向来不是个心善的,她方才那一番话说完,明显感觉到了杀意。
钟晚意想到岭南的情况,岭南王独占了岭南太久,让这位赵郡主给她上一课也是件好事。
钟晚意看向阿曼,“阿曼,你亲自跑一趟,去查一查那秦晟。能被这位赵郡主记在心里的人。”
“还有赵府这几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钟晚意不相信,赵姝淑会无缘无故地提这么一个人和这么一句话。
“是。”阿曼点头。
钟晚意点头,然后走到屋内的案桌后坐下,亲自写下了一封密信,让人带到边关。
准确地说,是带到边关以外的地方,吕家的老宅,她虽然向吕三七借一些药藉。
她记得,吕家的药藉上,便曾看到过把那罂粟处理的法子。
那安然郡主明显也是警惕的,许是察觉到了钟晚意在查她。
第二日早朝后发生了一件大事。
安然郡主此次回京,确实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她归京之时,还带了一个人。
一个只有七岁的小少年。
长相,与封行止有九分相似,一举一动都像是一个印子印出来的一般。
“这是安然和行止的儿子,算起来应该是行止的长子。”陪着这位与封行止长得相似小孩儿过来的,是宗室中较有威望的大长老。
“既然安然与行止连孩子都有了,按理说,是该上我们封家的族谱和玉碟。此事,行止媳妇怎么看?”大长老看向钟晚意。
对她只站在一旁不发一言,眼中都是不满。
安然郡主微垂着头,小声地抽泣,“皇上,臣女也不想这般的,可是当时你们强行把民女送出了京,这孩子也是臣女出了京后,才发现怀上的。”
“安然一心只喜欢封哥哥,虽然不知为何封哥哥为何那般讨厌安然。”
“但是为封哥哥生儿育女,是安然心甘情愿。”安然郡主说话间,面上已经羞涩一片。
“若不是这孩子越长大越敏感,常问起关于他爹是谁这件事情,又敏感地察觉到了自己与封哥哥之间的关系,臣女也不想闹到此。”安然郡主面上黯然。
“封哥哥,他名唤州儿。”安然满眼温柔地看着那半大的孩子。
“孩儿见过父亲。”那唤州儿的孩子还有些局促,却也规矩地给封行止见礼。
封行止看着那眉眼间与自己相似的人,眉心紧拧,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笑容微淡的钟晚意。
一时间却不知道如何解释。
他很确定,虽然自己那时喝到不醒人事,自己从不曾碰过安然,可这个孩子,这张与自己相似的脸,他也实在说不出这个孩子与自己没有半点关系这样的话。
事隔七年有余,当初知道此事的老人都已经不在宫里,就算他想让人重查此事,只怕也是不易了。
而且,安然郡主这些年一直躲在岭南王府。
以他那岭南王叔的谨慎,只怕是与此事相关的人,都早已经被处理干净。
他又如何查起?
“皇上,此事,你打算如何处理?我们封家的血脉,是万不能流落在外的。”大长老面上严肃地道。
“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