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诚今天并没有醉,他知道下面大佬们估计有话要谈,而文凤反应很快,所以让方志诚到房间里避一避。方志诚作为晚辈在餐厅,大佬们有些话,他们不会说,而且即使说了,直接落到方志诚的耳朵里,也不大好。
这是一间客房,床单被套都是崭新的,墙壁上挂着一幅油画,只穿着薄纱的女子半蹲在湖边浣衣,身上多处敏感部位,半遮半掩。艺术家就是这样,总喜欢把透明的东西故意弄得神秘莫测,隐约朦胧,让人看不真切,又勾起内心的欲望……
这幅油画肯定是艺术家在华西一带采风的时候,记录下的一刻。华西一带,比较偏远的山区,至今流传着山女裸身洗衣的故事。村落围湖而居,山中的女子每日洗衣服会成群结队,凑在湖边,用木棒敲打衣服,聊着家长里短。洗衣服的同时,她们也会将身子洗净。而这山中湖是男人的禁地,一旦被山中人发现,会遭到重罚。
方志诚不仅暗自唏嘘,若是这个艺术家,真是实地取景,恐怕要承担很大的风险。
房门被敲了敲,方志诚赶紧收回目光,坐在床上,文凤手里捧着一个玻璃杯,里面是冒着热气的白开水,她见方志诚并没有卧床休息,微微一愣,笑道:“下面那些人都喝多了,平常都很关注形象,现在却是丑态毕露了。”
方志诚知道文凤故意说得有些夸张,那些都是官场大佬级人物,几杯酒又如何能让他们失仪。他们在官场修炼多年,早已成精,除非自己想醉。
方志诚笑了笑,道:“平常见这些领导,都是一本正经的,很少见他们如此随意。尤其是娄部长性格很随和,非常好说话。”
文凤摇了摇头,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娄学琛以前在巴蜀的时候,有一个外号,叫做娄老虎。他在巴蜀的时候,在省纪委工作,工作风格非常强硬。在他任期内,副厅级以上有问题的官员,都是他处理的。现在从巴蜀调到了淮南,因为岗位不同,所以性格才有变化,但这绝对不是一个很有亲和力的人。”
从纪委调到组织部,从某种意义上来看,上级对娄学琛的工作还是非常满意的。纪委是个得罪人的部门,而组织部是个拉拢人的部门,娄学琛先苦后甜,如鱼得水,说明了他这个人的能力。如果不出意外,娄学琛未来之路,还能往上走好几步。
以现在情势来看,娄学琛是一个被摘掉了人事权的组织部长,但过个五六年,文景隆和魏群的年龄踩线,到时候新一批官员顶替上去,像娄学琛这样的人物,势必会成长为参天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