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换来的只会是和其他村一样的贪心村官。
不过百姓也不记仇,哪怕村官贪了他们的粮食,他们也只敢闲暇时骂一骂,忙的时候便忘了。
也许正是因为他们这样软弱,村官们才敢于得寸进尺。
“好了!”
随着一嗓子喊完,大河村最后一户百姓也交了田赋,而那村官敲了敲算盘,故意大声喊道:
“大河村,今岁计一百零二户,七百三十五口,三千一百零七亩三分田,共交粮七百五十石。”
村官喊到这里便故意停下了,至于账本后面的火耗“七石五斗七斤”则是没有念出来。
火耗这玩意,一般是在路上才产生的,而眼下粮食收上来便有了火耗,谁都知道他们肯定贪污了。
实际上这七百多石的田赋粮运往镇上,顶多也就火耗在那一两辆马车马匹的草料上。
村官无事,一人看皇店,一人闲暇无事去山上割草料,每日多割一些,基本马匹的草料也就满足了。
不过他们不会向上边汇报,而是借口租借马车、购买草料的损耗。
至于那马车,实际上也是免费从百姓家中征集的,一斤米麦都没花。
尽管如此会让上边的人觉得百来里路,火耗如此有些多,但御马监在镇上收粮的官员也会在之后报火耗。
说白了,官官相护之下,没有人会主动弹劾他们,除非遇到了杨涟、金铉、成德那种官员。
不过总的来说,通过恩科而成为官员的人,只要不犯错,每三年就能升迁一级,因此即便偷拿偷取,他们也不会太过分。
有了奔头,他们终究还是得衡量衡量的,但如果上升通道也没了,那许多人恐怕就怀着能贪多少贪多少的心思随意贪污了。
办完了御马监田赋的事情,两位村官点了点头。
一人合上文册后,拿出一本新的文册,另一人则是吆喝道:
“今岁御马监辽东收粮为四百一十文一石,哪家有卖粮的,趁这个时候赶紧卖粮。”
“去年不是还有四百二十文吗?今年怎么只有四百一了?”一些农民躲在人群里质问,问完连忙蹲下。
“去年那是没有引进外粮,今年瀛洲向辽东输粮六百万石,辽东粮价自然就便宜了!”
村官或许是见惯了这种人,因此没有计较,而是继续吆喝道:
“如果没人,那我和韩村官就收摊回店了!”
“有有有!”毕竟是农民,人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