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心内已是六神无主,遂急忙寻他爹爹。
“哎呦,小姐呀,国公爷一个时辰前,被那邬道全叫了去。”
“现下未归,恐是已经......”薛忠言语间,面容扭曲,已显出哭腔。
“国公爷临走时,将老奴叫到跟前,言语间便有意点指,叫我及早预备,都怪我呀,没听出老爷子的弦外之音呐!唉!”薛忠惭愧言说。
闻听此等噩耗,钰贞怔在当场,身子一软,就要向后倒。
一旁王妈刘妈赶忙拦腰抱住。
“大小姐!大小姐!”
“这节骨眼上,您可一定挺住喽!”
“哦,对,小姐,这些年大少爷旅居南方,虽跟老爷依旧是不对付,但老奴倒是与其一直有着书信往来!”
“咱奔南逃,去投奔大少爷!”
薛忠口中所言大少爷,乃成国公朱纯臣长子朱铮文,也是其唯一一个儿子,大钰贞十来岁,自幼脾气倔拗,不服儒家体系下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一套,对严厉的父亲很是抵触,遂很早便离家远游。
朱纯臣怒其不孝,两父子各不相让,互不相容,于是这大少爷成年后便甚少回家。
久而久之,朱铮文定居了南方,与这个家便就更少联络了。
“王妈,刘妈,快!没时间啦,帮着大小姐,二小姐收拾随身衣物!”
“金银等物,带小件儿的。”
“眼下兵荒马乱的,咱不能太招眼,可也纵不能不准备,穷家富路嘛,此去南方,迢迢几千里路,有的是使唤银子的时候啊!”
薛忠苦口婆心,又一番提醒。
钰贞缓了缓心神,撑着站定,身后王妈刘妈已经回屋去拾到了。
“呜呜呜——”
“姐姐,怎么会这样啊!”钰娥不谙世事,心思单纯的紧,初次遭遇这种事,慌乱的不行,遂直接哭出声来。
相较之下,钰贞还算好些,但亦难以自控地浑身哆嗦着。
她在薛忠搀扶下,缓缓稳到身后椅子上坐下,脑中一片空白,两行清泪默默垂下。
良久,其心中第一个想起的念头竟是两日前萧靖川闯入后宅,临走对她讲的话。
“钰贞,多备些干粮和银钱吧,够乱了,近期不要再出门!”
难道,她萧靖川是一早知道要出事的?
那你既已知我断难自保,又为何要离我而去?
萧靖川,你不是说过要护我一生周全的吗?你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