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的疏远,眼睛看不见,他心思更敏感,自女儿清醒后,她,还没有喊过一声爹爹。陆嵘想不到自己哪里得罪了女儿,可女儿不亲他了,当着妻子的面,陆嵘问不出口。
“那你们早点歇着,我走了。”陆嵘转身去拿竹杖,迅速掩饰了脸上的落寞。
萧氏察觉到了女儿的不对,捏捏女儿小手,示意女儿送爹爹一声。她是不满陆嵘,但萧氏从没想过要女儿站队,陆嵘真心疼爱女儿,父女俩融洽相处,女儿过得会更开心。
陆明玉低头,倔强地抿着嘴。母亲对父亲越好,她就越替母亲不值。
“你这丫头,你爹爹哪里又得罪你了?”听着陆嵘离去的脚步声,萧氏轻轻点了女儿额头一下,“阿暖要懂事,你昏迷的时候,你爹爹衣不解带守了你两晚,不许你因为娘的缘故给他脸色看,知道不?”
陆明玉知道,然谁都可以夸父亲,唯有母亲夸赞,他受不起!
前世丧母之痛与恨父之苦同时席卷而来,陆明玉扑到母亲怀里,呜呜地哭。她难受,也委屈,母亲死了父亲名存实亡,相当于同时没了爹娘,有谁知道她那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羡慕别人有爹疼娘宠,她只能躲在祖母的院子里,想回家,想父亲,却又怨他,硬生生逼着自己别去想,直到习惯一个人。
近十年的悲苦一朝发泄出来,陆明玉哭得又急又凶,很快就开始抽噎,上气不接下气的。
萧氏心疼坏了,打发丫鬟们下去,她挪到床上搂着女儿,紧紧地搂着,“阿暖别哭,你好好跟娘说,到底谁欺负你了?你告诉娘,娘替你做主。”
母亲的怀抱温暖叫人心安,听着母亲柔柔的低语,陆明玉渐渐平静下来。
萧氏低头,认真地帮女儿擦泪。
陆明玉泪眼汪汪地望着母亲,看眼门口,她往床里头挪挪,用只有娘俩能听见的声音道:“娘,我有件事必须告诉你。”
萧氏愕然,女儿的神态与举动,怎么好像藏着什么大秘密?
陆明玉要说的确实是大秘密。她被人杀死了,没有去阴曹地府,反而回到了小时候,这种事情传出去,太过骇人听闻,旁人要么不信,信的恐怕也要把当她鬼怪除掉,如果可以,陆明玉谁都不会告诉。但母亲不一样,母亲是她最亲的人,倘若连母亲都要隐瞒怀疑,陆明玉还能信谁?而且她必须告诉母亲,让母亲知道她走后她的女儿过得有多苦,母亲才会心疼,才会打消做傻事的念头。
因此陆明玉说的第一件事,就是母亲投河自尽,说到伤心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