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登记之后,葛二喜一家五口分到了一间草房。
一个同样流民打扮的人抱着一大捆高粱杆走进草房:“老乡,这个先铺在地上当床,不用睡在地上。你们一家是哪里人啊?”
“谢谢老乡,我是固安的。”葛二喜忙接了过来。
“我也是固安的,西马头村。你嘞?”
“哟,那可真不远,我家鸡鸣台村的。叫葛二喜,这是我老娘,我媳妇,小子女儿。”
“我叫胡七宝,来这第三天了。”
“胡大哥啊,敢问,这是什么地方?”
“这啊,是京师西郊八里庄,庄子上有个大善人,人人都叫张员外,咱们的命都是人家救的!”
“阿弥陀佛!这员外可真是大善人哪!”葛老娘双手合十念佛。
外头想起了锣声,胡七宝说道:“吃饭了,拿好碗,排着队往那边去领饭吧,我也回家拿碗了。”一人一碗那种黄色的粥,一个黄灿灿的大饼子,还有一人一块肉!虽然肥了点……领到饭的流民都三五成群蹲着吃了起来。
“爹,真香啊!”小黑把肉塞进嘴里咬了一小口,他不舍得一口吃完。
“快吃吧。”葛二喜把自己的肉放在儿子碗里。看着小东西的吃相,葛二喜有点哽咽,孩子已经半年没吃过肉了。二喜媳妇也咬了一小口碗里的肉,把剩下的给了女儿。
“娘,我不吃,给弟弟吃吧,弟弟长个子,吃得多。”小红夹起肉来,嘴上说着,可表情又有些不舍得。
“不用当好的,每天都有的吃!”旁边有人看不过去了。
“每天都有肉?”葛二喜一家都愣住了。
“嗯,有时候也吃肉皮,不过那肉皮炖得烂,我觉得比这肥肉好吃!”
葛二喜心里突然有点鄙视:有肉吃还不知足!他恶狠狠的咬了一口饼子,有点甜,问道:“老乡,这是什么面啊?咋是甜的呢?”
“这个啊,玉米面。还有这粥,也是玉米做的,还有咱住的棚子,玉米杆的……”
没错,这一切都是张石川的安排。现在他正在人群中转悠,正看见二牛带着又一批人回来,朝他招手喊道:“二牛!”
二牛走过来,擦了擦汗:“川哥!”
“这批来了多少人?”
“五十三个,三十男的,二十三女,五十以上的十一个,十岁以下的九个……”
“嗯,永定河那边咋样?”
“我哪儿顾得上去啊,不过听新来的这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