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传来有人敲窗户的声音。
下意识的战栗后,阮香很快恢复了情绪。她缓缓地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了帘子。
果然是陈悉。
“什么事?”她隔着薄薄的玻璃问。
她的语气恢复了以往的淡泊,仍是一副与世无争的腔调。
“你现在有空吗?我可以……”
“不好意思,今天有点累。”
说罢,阮香准备拉上窗帘了。这时候,陈悉立刻接过了话:
“等等!今天早上我看见你和极冬……”
坐在草坪边上的长椅上,两个人呆呆地望着前方。
上次发生扭曲与塌陷的地面,似乎已经被陈悉修复了,看不出什么异常。
老操场与旧寝楼这边,是校园的监控死角。有传言这里曾经发生过命案,但校方至今也没有加强这里的安保措施。
也许他们的死亡,也被淡化了呢。
“你们……说了什么?”
“生怕你有什么误会我才出来澄清的。我的话,不允许有人质疑我的公平性。”
“我知道,只是……”
“对了,那天的事,你想起来了吗?”
听阮香忽然这样讲,他楞了一下,随即意识到,她是指“钥匙”。
在受到医生“感情塌陷”的影响后,陈悉足足在寝室里躺了两天两夜。这令他起床的时候几乎站不稳了,肠胃功能也出现了问题。
其实并不是多么不堪的回忆。
只是那时候的悲痛,在一瞬被放大数倍,失衡的体内激素对大脑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稍微休息一下,也就好了。
他本来不是找阮香谈这件事的,但既然提到了,就多说两句。毕竟上一次和她交流,还是很久之前在图书馆里。
入夏以来,身后的草丛里阵阵聒噪的虫鸣从未停歇。
“你不问问我,那天我想起了什么吗?”陈悉问她。
“没兴趣。但反正,你一定会说的吧。”
“被你看透了啊。”
虽然,陈悉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
一般情况下,认识他的人都认为,他是个内向的男生。实际上也的确如此。
但那样的内向,是一种自我的保卫。如同刺猬的尖刺,并非是拒人千里外的伤害,而是一种被动式的自保。
在这样一个孩子面前,他终于可以放下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