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
海浪动荡的幅度忽然大了些,长生露出些许惊慌,向后退了一步。
“他甚至可能是个杀人犯,你让我理解你和他来往吗!”
“……他或许,是干过什么不好的事。但,他至少也是个重情义的人,就像你一样。”
“别恶心我!”
远处的海浪似乎更加汹涌了。
“抱歉。实际上,他一直想帮自己的一个朋友,叫安城,你或许听过,或许没有……算了,这不重要。为此他甚至……拿你威胁我。”
“哦,真感人。”南萱的语气显然是没有相信。
“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但没关系。信不信是你的事,愿不愿意保护你、救你,是我的事……与你无关。至少,我是这样想的。”
“我……那么多年前,我救了你,你就这样报答我?”
听到这话,长生攥紧了手,似乎对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下定了某种决心。
“实际上……煤气的阀门,是我拧开的。”
空气安静下来——海风忽然停止了。
一切都平静的可怕。庞大的海面在瞬间变成了一潭壮阔的死水。
那是一个,同样平静的夜晚。
吃过清淡的晚饭,父母说出了那番话,小长生只是听话地点点头。
之后,她帮母亲盖好被子,给父亲道了晚安,将写好的作业收拾整齐,随着第二天的课本放进破旧却干净的书包。
然后,拧开了煤气阀门。
带着洗碗用的橡胶手套,最上层的指纹并不是她的。
所谓历史由胜利者书写,真相由幸存者解释,大概是如此的道理。
平滑的海水上,长生笔直地伫立着。
她深红色的眼睛,有如两枚成熟的果实,亦酸亦甜。
南萱感到一阵眩晕,水压也令她有点反胃。
张了张嘴,她半天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不是朋友吗?”
“正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我……你……”
“我不想让你知道,死亡是我真正的意愿。这样一来,按照我对你的了解,你的后半生都会在破坏了我心愿的自责中度过。”
“我……”
“但电话响起是那一刻,我不再想为自己而死了……我很抱歉。”
“……我也是。那……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