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进卯城县衙,赵子迈他们就听到一阵微弱的呻吟从堂内传出,里面还夹杂着刻意压低了的咒骂声。
走进堂内,赵子迈见吴元礼脱了靴袜,单脚踩在椅子上,用红花油摩挲着脚腕。他的脚腕鼓起了一大片,青紫都泛了出来,看着就疼。
“吴大人。”赵子迈轻声唤了一句。
吴元礼冷不丁看到赵子迈一行人走了进来,吓了一跳,忙从椅子上挪下,一瘸一拐朝他们走去,咬着牙躬身就要行礼。
“您坐着便是。”赵子迈看了宝田一眼,宝田便赶紧搀扶着吴元礼坐下了。
“赵大人,”吴元礼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下官正说着要去找您,没想,您亲自过来了。下官已经率领下属将徐大人归家的那条路翻过来覆过去地找了几遍,您看,脚都扭伤了,可是,可是就是寻不到他。依照您说的,也挨家挨户地查了问了,但是真的没有人见过徐大人,这可如何是好啊。”
赵子迈见他衣冠不整,满身狼狈,便知他刚从外面回来,这几日肯定也吃睡不宁,所以便不再苛责,只道,“吴大人,从南山会馆到徐家,只有一条路吗?”
吴元礼摇头,“小路大路都查过了,徐大人他总不会上了哀牢山,在山上晃悠一圈,再顺着山路下来吧。”
“哀牢山?”赵子迈眉头一皱,“我倒是经过了那里,山不高,也没什么树,全是石头......”
吴元礼赶紧接上话茬,“所以说嘛,那座秃山,平时都鲜少有人上的,徐大人吃醉了酒,怎么会到那里去。”
“可是......”
赵子迈还想再说些什么,他身旁的桑忽然看向县衙的大门,口中轻笑道,“这府衙够热闹的,又来了一帮人。”
果然,她话音未落,就有哭闹声响起,吴元礼显然也听到了,又是皱眉又是拍大腿,“天天来闹,没完没了,都跟他们说清楚了,还是要来。你说这人没入狱前就病了,后来死在狱中,也不是官府的错是不是?他们整天闹来闹去,怕不是想讹官府的银子?”
“死的是何人?”赵子迈问了一句。
“胡秉,”吴元礼深深叹气,“就是徐大人失踪前断的最后一起案子的罪犯,赵大人,您说我最近是不是撞了瘟神了,事情一桩接着一桩。”
他话还未说完,胡秉的家人带着家丁就走进来了,见了吴元礼,便挨个在他面前跪下,一个个泪眼汪汪,口中反过来倒过去的就是一个“冤”字,胡秉抓得冤,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