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
大川城,九洲之一的流溢星洲最北边的边陲小城,城内的繁荣与城外的穷苦仅隔着一道城墙的距离。
依城墙边而居,又处于社会边缘,得名边民。所居之地统称边民营,实际上就是难民营。
张一恒正是一名没有身份,不被联盟承认的黑户边民。
张一恒拱了拱鼻翼,隔着百米距离都能闻到那个腐朽肮脏的臭气。
这还是清晨,若待正午,高温焦灼下,气味尚要难闻数倍。
气味都只是其次,边民营完全没有防疫措施,春夏季节又是所有疫情高发的时段,这才是边民营最大的威胁。
“张哥啊!这么早,又打到什么好东西了呀?”赵老秃倚在摇摇欲坠的窝棚柱上,略带讨好的语气,贪婪的眼睛盯着张一恒手中包裹。
几十岁的人,叫十八岁的张一恒作哥,也就赵老秃这种没皮没脸的癞子叫得毫无压力。
张一恒冷眼扫过,吓得赵老秃脖子一缩。
在边民营生存,温文尔雅?敦厚老实?只会引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时时彰显力量与狠辣,才会让人忌惮畏惧,才没有人敢来找麻烦。
这里是一个人吃人的地方。
他倒不是捏软柿子欺负人,而是他太清楚赵老秃是什么样的人了。
表面上畏畏缩缩毕恭毕敬,只要你露出一丝疲惫,当天深夜提着柴刀摸门的人,必有他一个。
赵老秃不是个例,在边民营里,这样的人才能活得长久。
吞咽口水,赵老秃麻着胆子缩着身子左顾右盼朝张一恒靠近,样子像极了獐头鼠目的过街耗子
张一恒心中一动,他在边民营的名声可不太好,虽称不上嗜杀成性,也能当得了杀人如麻。
赵老秃这胆小如鼠的性子,敢主动靠近自己,怕是有事。
“什么事?”张一恒抬眼问道。
赵老秃朝张一恒包里望去,贪婪之色溢于言表,他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周啸虎那帮人这两天在你家周围转悠!”
赵老秃知道自己没有谈判的资格,果断将消息说出。
张一恒此人虽然杀起人来手段狠厉,但其人品这些年还是有目共睹的。
张一恒双眸陡然缩紧,周啸虎一伙人是边民营有名的黑恶团伙,杀人放火逼良为娼无恶不作,整个边民营的人几乎都受过他们的盘剥。
这样一伙人可不会有闲情逸致出来闲逛。